看来她动手的地方,应该就在不远处,至多十几里。否则,信息不会因为行程变化,一传再传。
清月将毒粉和毒针藏好,又在腿上绑了两把利刃,以防万一。
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继续小鸟依人靠在祁宴的臂弯里枕靠着。
她眼睛微阖,看起来像闭目养神,实则警惕地关注着马车外的一举一动。
突然,一阵凌厉的破空之声传来,几道武艺高强的身影,如黑鹰般降落在马车前。
清月猛的惊坐起,“王爷,有刺客!”
祁宴将她往怀里带了带,安抚她。“别怕!自己人!”
果然,来者纷纷扑通跪地。“启禀王爷,属下有要事禀告!”
“说!”
祁宴语气冰冷,波澜不惊。
“王爷!据东宫暗卫来报,今日王妃出宫前往承福寺祈福。半个时辰前,被一群不明身份之人掳走了。”
清月心口一震,瞬间刺疼。像被针扎一般,密密麻麻的痛感,往血脉深处蔓延。
王妃?
他竟然有王妃?为什么从来没听说过?也从没听他提起?
随后,又渐渐释然。
是啊!他都二十七了,又尊贵显赫,怎么可能不娶妻呢?
自己这身份,就连嫁给祁慕都够不着,更何况九王爷。
难怪在西山时,美辰会说她不配。
难怪祁慕说侍妾时,他没有否认。
原来,他早已娶亲,是有正妻王妃的。
祁宴直勾勾的盯着清月,想看她听到王妃二字的情绪。
会不会生气,会不会暴怒,会不会吃醋!
然而,想象中的怒骂或拳打脚踢并没有来临。
除了刚开始那一瞬,她脸上有过惊诧外,自始至终都是冷淡的平静。
连多余的问话都没有。
祁宴深深呼一口气,这小女人,好没良心。
他都这般宠爱娇惯,恨不得将心剜给她,还没将她捂热。可她不问,他也得解释清楚。
不然又是一笔翻不过去的旧账,终会在某一天,化作狂风暴雨袭来。
“清清,你不好奇孤的王妃是谁?”
清月强压镇定的心,再次咯噔,跳动了一下。
“不好奇!总归又不是我被悍匪掳走,有什么好问的!”
“我娘亲常说,不要知道太多秘密,否则死得快!”
祁宴……
这话要如何接。
她既不想知道,不说也罢!
不过,该澄清的还是得澄清。这女人太小心眼,可不能把她气着了。
“王妃只是一个摆设。不是孤要娶,是父皇非要孤娶的。”
“那时候孤在外征战,根本不知道这回事。是三皇侄穿着孤的衣裳,戴着孤的头冠与她拜堂。等孤回来后,才知道东宫多了个女人。”
“孤与她没有任何情意。也从来没碰过她。一次都没有!”
“孤是清白的!”
“清清,你可放心了?”
他虽如此说,清月并没有觉得高兴,或者欣喜。
心里反而更加平静。
适才掀起的波澜,突然烟消云散,再也看不到一丝涟漪。
“我放心什么?”
“是王爷您的王妃被掳了!要担心,也该是您担心!”
祁宴无语!
跟这不开窍的小女人讲不通。她压根不懂自己的意思,白解释了。
清月哪里是不懂,只是不想懂罢了。
早已决定封心,管它人间情爱。谁爱谁,又不爱谁,与我何干?
守好自己的心,谁也不给。
“清清!你跟我一块回去,先救人。过两日,咱们再去万花谷,成吗?”
清月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凭她的猜测,这定是一场阴谋诡计,十有八九与美辰那女人有关。
可她没有证据,也说不出动机和缘由,只能凭几分恩宠,试试看能不能让他不去涉险。
“不成!我今日就要去万花谷!你答应过,陪我一起的!不能反悔!”
“王妃,你可以让属下去救,也是一样的。”
祁宴没想到清月会拒绝。
他一直认为她虽然无理取闹,但是在是非面前还是讲大义,懂道理!
“清清!虽然我与她并无情意,但怎么说她也是我名义上的王妃。且是先帝赐婚的,我无法在她性命攸关时,坐视不理!”
清月不为所动,执意要回万花谷。
“王爷要去救人,我不拦你!我自己回万花谷好了!”
“反正星辰他们在前头,去了那边,我不会冒然行事的!”
祁宴头疼。
“清清,你说的什么浑话!我怎么可能放心你一个人回去?你若出事,让我怎么活?”
“那你就陪我一起,保护我啊!”
清月说的理所当然,仿佛人命关天之事与她毫不相干。
“清清,你讲点道理好不好。虽然我爱你,但是也要顾及名声和大义。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而不顾吧!”
清月冷笑。
“你的王妃没有死,也不会死,她现在只是被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