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姐姐,霍姐姐,你们回来了。魏小姐呢,她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吴书语是偷偷逃出来的,她不敢回去,怕受罚。也不敢独自下山,怕鬼。所以就躲在此处,等清月。这样面对菊嬷嬷也有勇气些。
“哎呦,你怎么躲在这装神弄鬼呀!吓死我了!”
本就心绪惶恐的二人拍着胸脯大口大口喘气,魂都快飞了。
“魏小姐呢?她在哪?”
“呜呜——”善于演戏的两朵白莲花,未语先凝,哭了好一会才断断续续吐出几个字。
“魏妹妹……她……她……她为了救尚姐姐,掉悬崖山下了!”
好一会,吴书语才回过神来。“什么?我……我……老……大……她死了?”
张筠芝本就心神不定,也没听清吴书语结结巴巴说的什么,假惺惺的拉着吴书语的手继续伪装良善。
“吴小姐,你莫要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还是一起进去禀告太后娘娘,让她做主吧!”
“那,那尚小姐救回来了吗?”
张筠芝的眼泪,又恰到好处的坠落。“尚姐姐,还有一起去救人的丫鬟都坠崖了!”
“都,都,都死了?”吴书语眼中的惊恐,看起来比鬼都可怕。
“走啦,回去了。我们先去见过太后娘娘!”霍莲香不想再耽搁,拖着张筠芝和吴书语继续往前。
“等等,你们先回,我随后就到。我,我,我腿疼,走不动!先缓一缓!”
吴书语被罚跪一整天,腿是真疼。所以霍莲香也没怀疑什么,嘱咐她。
“那你自己慢慢走,我们先回了!”
待张霍二人一走,她就忍着刀割般的疼痛,拼命的往山下跑。
什么鬼都不怕了!
这才来慈宁宫的第一天,就出了四条人命。若再待下去,自己不仅腿要废了,脑袋也要搬家。
什么道德孝义,都比不过自家小命。
就算太后娘娘怪罪下来,至多坏了名声,或者蹲两年大牢,哪怕送去道观做尼姑,也比直接去阎王殿好些。
走了整整一夜,又累又渴,满脚都是血泡,到了最后,几乎是爬行。
“早知道,我就不逃了。横竖都是死,我何必这么遭罪呢!呜呜呜——”
黎明的曙光终于来临,吴书语瘫睡在羊肠小道上,等着黑白无常来索命。
隐隐约约,听到一阵马蹄声传来,她用尽毕生的勇气,咬紧牙关爬到大道上拦马。
“救命啊,救命!”
天色本就昏暗,马儿又跑的疾驰,星辰差点从她身上踏过去。
“你不要命了?一大清早躺在路中央找死?”
“救命,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吴书语虚弱的就像垂死之际的老人,连手都抬不起。
星辰一大早就遭遇晦气,心情很是暴躁,故意吓唬她。“黑甲卫只索命,不救命。姑娘,你想怎么个死法呢?”
听到黑甲卫三字,吴书语眼眸突然亮起来。“你们是黑甲卫?那你一定认识九王爷吧!快,告诉他,沈清月死了!”
说完,吴书语就彻底昏死过去。
“喂!你说谁死了?你再说一遍!”
星辰听到这句话感觉天都要塌了。就算皇帝驾崩都没此刻这般惊憾。
“快,所有人跟我打道回府!”
原本被派去巫山剿匪的黑甲卫全员折返。顺带还把吴书语一块拎回去。
“王爷,属下有要事禀奏!”
祁宴正悠然地吃早膳。夏公公甩着拂尘冲星辰怒骂道。
“没看到王爷正在用膳吗?有什么事不能等会再说?还有没有规矩啦!自己先去领二十板子!”
星辰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夏公公,情况紧急,容我说完再去领板子成么?”
祁宴这才停下筷子,慢悠悠的问他。“何事!”
“王爷,属下在去巫山的路上,碰到一个姑娘喊救命。她说让我告诉你,沈清月死了!”
砰——
上好的白玉瓷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许久,祁宴才平复情绪,强装镇定的问他。“那姑娘人呢?”
“人还昏迷着,摆在大厅呢!”
“将她泼醒!”
祁宴没有命人上针刑已经是对吴书语最大的恩慈。
四盆冰水后,吴书语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陌生人和陌生的殿堂,瑟瑟地问。
“这是哪?”
祁宴冷若玄冰的眸子,居高临下的盯住她。“这是九王府。说,你是谁?清月如何了?”
“你,你,你竟然是九王爷?老天啊,我真的到阎王殿了吗?”
吴书语差点又吓晕过去。还好,星辰的冰水泼得及时,让她一个颤栗稳住了。
“回,回,回九王爷。小女是太常寺卿吴中煦的女儿,吴……吴……吴书语。我昨日被陛下派往西山给太后娘娘侍疾,然后……”
祁宴没工夫听她结结巴巴的啰嗦,咆哮道。“孤问你,沈清月如何了?”
“哇——”吴书语被吓哭了,结结巴巴地说。
“她昨天晚上,去西山崖顶担水,不对,先是去担水,后面去救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