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知璋在听到长姐在宫中受人蹉跎,过的是委曲求全的日子后,一言不发。
责怪自己无能,既没有功勋傍身,又没有身处要职,不能为长姐撑腰。
二姐为了魏家,已经葬送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长姐是他唯一的嫡亲手足,绝不能再步同样的后路。
其实魏知淑那样软绵的性子,根本不适合在宫里生存。
当初,若不是魏知仪进宫得宠,却在怀有八个月身孕时遭受谋害死于非命,皇帝也不会为了弥补亏欠,给她封妃,将魏青晋为国公。
所以魏家的满门荣耀,是牺牲魏知仪得来的。
萍姨娘见府上的小姐们都回来了,却不见清月,匆匆的跑来问。
“老爷,七小姐呢?”
魏知璋这才意识到,清月还没回。
“人家享福去了呢!哪里会顾姐姐们的死活!”
魏知惠这话酸的莫名其妙,谁也没听懂。
适时,六姐儿魏知意小声的补了一句。
“七妹妹被九王府的马车接走了!她说晚一点回来!”
“这个逆女,还嫌家里的祸事不够多嘛?去惹那尊佛爷做什么?”
魏青下意识就觉得清月是个不省心的,除了惹麻烦一无所长。
一向胆小如鼠的六姐儿,难得胆大一回,替清月说了句公道话。
“七妹妹这回可没惹祸。今日若不是七妹妹来了,淑妃娘娘和我们几个怕是都要吃好些苦头!”
“她估计是从九王爷那拿到了兰嫔的把柄,所以兰嫔不得不放了我们!”
有了六妹的仗义执言,五姐儿也帮着说话。
“今日真正惹祸的是三姐。她得了失心疯,竟然妄想九皇子,主动去幽兰殿爬床!真真丢死人了!”
所有人这才反应过来,同样未归的还有魏知雅。
“逆女!这个逆女,真是把国公府的脸面都丢净了!”
魏青再一次气的胡子发抖。
安姨娘并不觉得女儿有什么错,她一个小小庶女,能攀上皇子,即便做妾也是莫大的荣耀,日后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老爷!那九皇子可是天潢贵胄,雅儿能给他做妾,是好事呀。您怎么就糊涂了呢!”
魏青一脚踹向她胸口。
“无知!你个目光短浅蠢妇!那兰嫔与淑儿誓不两立,雅儿嫁过去为妾,能过什么好日子?”
安姨娘捂着胸口痛哭流涕。“怎么就没好日子?雅儿长的花容月貌,又知书达理,才艺俱佳,定能获得皇子宠爱!”
“老爷,您就是偏心。以前您偏心四小姐就算了,她是嫡女,我们争不过。现在您偏心一个花魁生的外室女,还要作贱雅儿,妾身不服!”
安姨娘年纪已大,早已不复当年风华,魏青已经好多年都未去她屋里,没想到曾经那个知书达理、小意温柔的女人,已经变成了如今这样一个无脑的泼妇!
“好好的一个女儿,被你教养成这样,你还好意思说我偏心?”
“若是雅儿后半辈子凄惨悲凉,那都是你害的!”
安姨娘此生最骄傲的就是子女。她自认为膝下的儿女比嫡子嫡女还优秀,魏青此番竟然说她不会教养的女儿,这可比拿尖刀刺她心窝子还痛。
“魏青,你个没良心的。我跟了你整整二十五年,为你养育两儿一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么可以如此对我!”
“这些年,若没有知涵在外经商?国公府哪来的锦衣玉食,光鲜亮丽?你拿什么去打点官场,谋划前程?整个国公府一百多号人,吃我儿子的,用我儿子的,你还说我不会教养儿女,你简直忘恩负义!”
女人一旦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就会变得尖酸刻薄,面目全非。周氏如此,安姨娘亦如此。
魏青多年不再踏足随安居,就是因为这女人同周氏一样愚昧,把国公府的兴盛之荣,全都算到了自己头上。
“呵!我竟不知涵儿有如此大的能耐,合着这整个国公府,都是他辛辛苦苦挣下的。”
“既如此,以后魏家的生意,他不必打点了,交给知微。我且看看,国公府这一百多号人,会不会饿死!”
“雅儿既然攀上了高贵的九皇子,咱家这小小的府邸,怕是容不下这尊大佛了。日后,不论富贵与贫困,她都不必回。”
安姨娘怎么都没料到,她这一番泼皮无赖,既断了儿子的前程,又绝了女儿的后路。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反而让不争不抢的四哥儿捡了个大便宜。
“老爷,您怎么可以如此狠心?涵儿和雅儿,难道不是你的儿女吗?”
好在魏知礼心思通透,知道父亲是个薄情之人,死死的捂住安姨娘的嘴巴,不让她继续错下去。
“父亲,姨娘得了癔症,神志不清。儿子明日就带她去庄子上养病!”
“求您,不要怒及大哥,他常年在外奔波,什么都没做错。姨娘糊涂,是儿子没有管束好他,您要罚就罚儿子吧!”
魏知涵掌握着国公府的银钱命脉,又是长子,决不能失权。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他懂,所以他情愿牺牲自己,也要保全大哥。
更何况,魏知雅日后的生活定会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