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魏知璋不敢看她,始终把头偏靠在窗口观风景。
不是他不够君子,实在是清月姿容太美,还有那姣好的身材,在马车的颠簸下,一颤一颤,根本无法让人定神。
明明同样是锦绸绫罗,宫里的制衣局统一做的,谁也没有量身,怎么她就穿的这般婀娜多姿,还带着诱人的风情。
而那几个妹妹不是长了就是短了,不是肥了就是瘦了,怎么看都是糟蹋了好东西。
“兄长,你带帕子了没?我今日出门走的急,忘了?”
提到帕子,魏知璋又是一阵脸红,可还是将那块叠的整齐的白帕递了过去。
“怎么,你热了?”
清月更难为情的接过,解释说。
“不是!这衣服胸口有些紧,都勒出汗了。你转过身去,我擦擦,不然一会该湿了!”
闻言,好不容易抑制心神,强装镇定的魏知璋,彻底失控,一股无名火猛地窜上来,羞得耳垂都在滴血。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像是无数只虫子在心口蠕动,让人酥痒难耐,连呼吸都变的焦灼急促。
终于,好了。
松了一处系扣,总算没有勒的那么紧。
清月想把吸了香汗的手巾收起来,可今日这裙衫是宽绣,又薄又轻盈,根本无处藏。只好又递还他。
“兄长,你先收着。等回去后,我再帮你洗!”
闻言,魏知璋一噎,再次被呛得不轻,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咳咳咳!”
心慌意乱之下,顺势接过帕子掩唇,一股香甜软腻的气息溢入鼻息。
顿时间,两人都傻了。
“兄长,这,这,这是我擦过,那里的!”
还用得着言说么,他都知道,且真真切切的闻到了。并且,鼻腔还有一股热流溢出来。
“你快放下啊,我都说了,那是我用过的!”
魏知璋哪敢放啊,那嫣红的鼻血,已经浸湿了帕子,如此羞耻的一幕,总不能叫她瞧见了。
“停车!那头有间铺子卖栗子糕,小七,你下去给我买些来!”
“这时候吃什么栗子糕,好热,我懒得去!”
清月不明所以,以为他只是单纯的想吃栗子糕。
“那你去给我买一碗糖水来,刚刚呛到了,我喉咙疼!”
“快去!咳咳咳!”
魏知璋只想把她快点赶出去,语气很急,还故意咳嗽了两声。
清月真的不想动,“要不?让车夫去买?”
“我要吃你买的,快点!”
讨价还价间,魏知璋顾着了上面,没顾着下面。
从小在风月之地长大的清月,只一眼就察觉了异样。这回不用他催,连忙跳下马车。
“我现在就去。你自己控制控制!”
魏知璋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这可是自己的亲妹妹啊,竟然对她起了这种龌龊的心思。
约莫过了两刻钟,清月才回来。因为其他车已经先走了,这二人只能尴尬的再次共处。
“以后,你不许再与我同乘!”
“你自己心思不正,还怪我?再说了,是你主动拉我过来,不然谁要跟你坐啊!”
魏知璋辩无可辩,只能强词夺理。
“谁让你拿我帕子擦那里的。害我失态!”
“别说了!以后不许再提帕子两个字!”
这次,清月主动将那两个字禁言。这东西,根本就是一道魔咒,回回都出糗。
“嗯!不许说出去!”
魏知璋指的不仅仅是帕子,还有这见不得人之事。
“兄长,你年龄也不小了,是不是该娶亲了?”
魏知璋双十余三,的确到了适婚的年龄。可由于生母早逝,周氏又不上心,所以便无人替他张罗,他自己也没想过这事。
如今被清月提出来,反而觉得是个大难题。
“管好你自己,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清月不是想操心,而是觉得他是一个正常男人,身边需要一个知冷知热的人伺候,才不会如今日这般失态。
“我瞧着董家姐姐好像对你挺上心,你觉得如何?”
董帧的心思,早在烟雨楼时,他就看出来了,可他并没有想法。
“人家是可是董太傅的独孙女,我哪敢高攀?”
“什么高攀不高攀,你就说你喜欢不喜欢董姐姐?”
看着她兴奋的表情,魏知璋没好气的说。
“不喜欢。等我遇到了心仪之人,自然会成亲。你,好好想着自己要嫁给谁,才是正事!”
谈论间,沁园湖已经到了。魏知璋掀连忙掀开门帘跳出去,像躲瘟疫一样躲着她。
经过罚跪一事后,清月本不想再理魏知璋,可那天看到他为了自己跪在九王爷面前磕得头破血流,又动容了。
既然是三哥,关心关心他的婚姻大事,也不为过啊。他在外面是个少言寡语的木头,若无人替他牵桥搭线,得猴年马月才能见到嫂子呀。
这么一想,清月便觉着,得趁着这次宴会,结交几个品性良好的姑娘,替三哥好好筹谋筹谋。
沁园湖门口,车水马龙,热闹非凡。许多官宦之家都拖家带口结伴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