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哇这可不能乱说的!会真的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的!”
芬利急得跟个陀螺似的到处转,用谴责的眼神盯着还在笑个不停的前辈。
“哈哈,关姐什么事。”罗哌卡因无情地嘲笑道。
“我刚刚接收到了祝福哦。”
芬利怕她又说些什么迷信来咒自己,赶忙掀开了谜语的谜底。
“祝福?”听到这个词儿,罗哌卡因收了收笑容,但还是勾起了嘴角,故意作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是的!是一棵善良友好的大树,它的颜色真的让人很安心呢!”
罗哌卡因觉得自己脸上的笑都快有些挂不住,她恨不得晃晃对方的脑袋,听听里边装的是水还是脑子。
“那东西的祝福?”
芬利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但还是胆战心惊地点了点头:
“对呀,吾现在感觉充满了力量呢,看到主管大人发的复杂的资料都不觉得麻烦了,连脑袋都轻松了不少!
感觉我可以仅凭自己一个人拆掉昨天的机器人!”
罗哌卡因都不知道怎么告诉这家伙那棵破树的真面目,但看着对方清澈且愚蠢的眼神,再想想主管比以前确实是清醒了些。
迟疑了会儿,还是选择把骂人的话咽了下去,重新挂起了笑。
“没事,死不了的。”
“诶?”
听着对方的语气又恢复了原样,芬利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胸口:
“吾今天就要借助祝福的力量,百分百完美地完成工作!”
“嗯嗯,加油哦。”
考虑到寄生树的管理条例,罗哌卡因罕见地不打算打击孩子的积极性,敷衍地附和几句。
要是影响到她的情绪,引发了祝福的诅咒,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用安吉尔的话来说,就是别瞎操心,相信主管的一切指令都有意义。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可以开摆,能多活一秒就是赚到。
眼见芬利还要在祝福一事上侃侃而谈,月光奏鸣曲再次响起,还有考验来袭的警报,恰好地打断了她这堪称洗脑的演讲。
罗哌卡因如蒙大赦地拽着她,马不停蹄地前往考验出现的区域。
*
“呃......”
“啊...新来的小崽子,你不要老是一副要死不死的模样行不?虽然我知道这狗屎工作是真的很烦,但是你一直这鸟样儿也影响到我了,我都没什么激情工作了...不过工作是真的很烦......好吧我好像能理解你了......”
衔蝉将自己准确无误地投放到沙发上,将无用的呻吟声吞入肚中,尽量减少自己发出的噪音,但还是被更半死不活的伯劳听见了。
“先生,你只是想为自己的偷懒找理由吧?拜托请不要牵扯到衔蝉身上。”
衔蝉虽然痛得脑瓜子晕乎乎的,但还是抽出精力反击道。
他刚从月光女神的收容单元里出来。
每次弹完钢琴后,他便会倍感乏力和头疼,但没经过多长时间的休整,就又被主管喊进去弹奏钢琴。
令他诧异的是,他都没学过钢琴,怎么办到把那么高难度的曲子弹得栩栩如生的?
而且在弹琴的过程中,他的五脏六腑都有种与琴声共振般的痛苦。
这优美的曲子仿佛成了他的催命符,在他精疲力尽之时就会震碎他的内脏。
“事,事不过三,衔蝉感觉...衔蝉再弹一次钢琴就会死翘翘的......”
他的声音有点发抖,不知是痛的还是怕的。
他一紧张害怕就会口吃的毛病跟芬利简直是如出一辙,但芬利的心灵可要比他坚韧得多。
就月光奏鸣曲一事来论,衔蝉更在乎弹完琴后会遭受到的莫名其妙的痛苦,完全没有在享受曲子,导致那位坐在钢琴旁的女士对他完全不满意,仿佛下一秒就要用那根拐杖狠狠地敲他的脑袋。
不过也没哪个员工会享受自己的工作就是了。
而芬利的重点可能会放在:不用学就可以弹那么好听,吾可真厉害!
伯劳见自己心思被拆穿,也完全没有哪怕一丁点儿的心虚,大剌剌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虽说对方脸上的嫌弃都快化为实质了。
“诶...别在意那么多,作为一名能穿上WAW级EGO的员工,主管不会让你去送死的......”伯劳打了个哈欠,架在鼻子上的厚重眼镜差点掉了下来。
“起码...起码得压榨出点作用,然后就可以......”
衔蝉狐疑地看着对方,但由于对方戴的眼镜的镜片实在是厚得过分,他也看不清对方的神色真诚与否,只能收下他这连安慰都算不上的话来安慰自己。
“好吧...衔蝉可以暂时相信你。”他闷闷地低着脑袋,“可是,你这眼镜这么厚,要是摘掉了还看得见路吗?”
“唔...大概...可以......”
对方居然戴着眼镜趴在沙发上睡着了,甚至还传出了轻微的鼾声。
“衔蝉说话有这么让人昏昏欲睡吗?”
衔蝉不满地想去晃醒对方,但鉴于他俩也没有太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