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妥了一个县城,接下来的州县胤禛一行人便加快了进度去处理。
每去一个县城前,胤禛的人已经将县城的受灾情况调查清楚,还将富户的情况都告诉了他。
只是到了泰安,那里受灾也严重,也有粮商抬高粮食的价格。
只是胤禛顺藤摸瓜的查下去,却发现泰安最大的黑心奸商竟然就是县令。
“这里应该难办了。”胤禛紧紧皱着眉头。
哪里都有蛀虫,就算是到了国破家亡的危机,时刻也免不了有这种人的存在,更别说这只是区区一个天灾了。
宜修脸上露出一抹冷意,“四郎,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皇阿玛虽然没有给你处置这些官员的权利,但若是这县令让此地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们动手也是为了大清。”
胤禛和宜修这一路上,虽然没有朝夕相伴,但也差不多了不少,主意都是宜修给他出的。
所以此时他听到宜修说出如此冰冷的话语,心中也没有什么反感的地方。
他反而觉得宜修说的对,非常时刻需要采取非常手段。
他相信皇阿玛也不会追究这样一点儿小事儿了,前提是他此次赈灾确实取得了成效。
“小宜,你若是男子,定然能成就一番大事。”
胤禛肯定又欣赏地看着她。
宜修淡淡一笑,“我不做男子,我只愿做好你的福晋。”
这次,这个泰安的赵县令来迎接他们了。
乍一看那欢迎他们的仪仗搞得很大,仔细一看却没什么实际的东西。
这一路上,为百姓谋福祉的好官,多半和百姓饿的一样枯瘦,就算没有骨瘦如柴,也个个清减。
这赵县令却还有肚子呢。
他红光满面地迎接了胤禛。
“四贝勒,快请,我在家中给您准备了接风宴,还请贝勒爷赏光。”
胤禛正要拒绝,宜修却在身后悄悄拉拉他的袖子。
胤禛脸上的严肃淡了些,“赵县令盛情难却,我自然是要去的。”
去赵府的路上,宜修特意仔细观察了一下泰安的百姓。
泰安遭灾程度稍微轻一点,按理说百姓的精气神应该足一些。
而且胤禛在来之前也了解了泰安的情况,这赵县令一直是报喜不报忧的。
在大家眼中,泰安的情况算是不错。
可是这些百姓却更加麻木。
脸上的绝望之色浓郁的几乎成了实质。
宜修下意识的察觉到了不对。
这不该是泰安百姓该有的精神面貌。
今晚这接风宴,只怕也不是什么好宴。
胤禛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不过他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便觉得轻松一些。
这赵县令若是愿意配合他好好赈灾,他自然不会做什么,倘若是他不配合,或者是阳奉阴违的话,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赵县令的房子修的并不算特别奢华,但是比起被这些连绵阴雨泡着的百姓的房子,已经是好了太多了。
走在回廊下的时候,宜修甚至感觉到了久违的干燥。
赵县令准备的好酒好菜不少,能在灾年中摆出这么一份,已经算是很体面奢华的了。
宜修想到前阵子收到京城里的来信,如今为了山东的灾情,宫中带头力行节俭,京中的其他人自然也是如此。
当然了,皇上的节俭,也不过是从一顿饭大几十道菜,减少为了小几十道菜。
赵县令给胤禛倒了酒,“贝勒爷一路赈灾辛苦,我在这儿代表百姓感谢您。”
胤禛看着那酒,说了一句:“灾年能舍得用粮食酿酒,实在是极为奢侈。”
赵县令身子一僵,开始找补,“贝勒爷误会我了,这些酒都是往年的存货。”
“如今陈年老酒,岂不是更为值钱?赵县令若是将这些酒卖出去,只怕也能换不少银子给百姓发粥呢?”
胤禛将酒杯放下,说起了自己一路过来的见闻。
“我走到东平县的时候,那周县令当真是一片赤子之心,用自己的俸禄给灾民发粥,这样爱民如子的好官,若是多一些,大清便可千秋万代。”
赵县令说道:“贝勒爷说的是,是我想的不周全了,赶明儿我就托人将这些酒拿出去卖,换成粮食。”
“来,贝勒爷,吃菜,吃菜,尝尝我们泰安的特色菜。”
胤禛吃了一口。
他这阵子东奔西跑的,吃的也不好,没想到在这个地方还能吃上一两口好的。
只是他现在并不重口腹之欲。
“赵县令当真有本事,在这个关头还能找着这许多菜,也是难为你了。”
胤禛说这话的语气温柔又客气。
赵县令一时也听不出来胤禛是真心实意的赞赏,还是在讽刺他。
不过他早就打听清楚了,胤禛他们这一路过得也挺苦的。
他猜想,胤禛是金尊玉贵的皇子,吃了这么久的苦,在他这儿过上几天乐不思蜀的生活,岂不是他做什么都支持他了吗?
“贝勒爷过奖了,下官一点都不难为,能够为贝勒爷做点事,下官荣幸之至。”
“贝勒爷就将我这里当成家里,需要什么,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