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爬上高空,又被狠狠推了下来。
柔则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坐在龙井阁中,打量着四周,柔则觉得就连摆在角落里的花瓶都在嘲笑自己。
芳落看着柔则的样子,就知道主子这是不开心了。
想到之前柔则拿自己乱撒气的事情,赶忙道:“主子憋在屋子里烦闷,不如出去走走?如今还在年节中,奴婢听说外边可热闹呢。”
一听到热闹两个字,柔则就皱眉。
自己这管家权力被夺,可就是因为家宴摆的太热闹了,才让那些黑心肠的人有了可趁之机,把自己管家的权力又夺走了。
流年不利!
还是去上炷香好了,祈祷佛祖保佑自己,新的一年能顺利生下这个孩子。
戴上面纱,柔则一路坐着轿辇来到甘露寺。
因是年节,寺庙中来烧香的人络绎不绝,不少达官显贵都扶老携幼,带着一家人来和佛祖讨个好彩头。
对比之下,柔则越发觉得自己孤零零一个人,很是可怜。
“哎呦,这不是那凭借孩子回府的施主吗,怎么孩子还没生,就又贵足临鄙寺,可是又犯了什么错,被赶了出来了?”
背后响起了一声阴阳怪气的嘲讽,柔则扭头看去,说话的竟然是静白,旁边站着的莫言正拽着她的衣服,示意别再说了。
“你怕什么?她既然做了,还怕人说吗?”静白侧过身子去瞪她,倒是没有把莫言的手从自己的袖子上薅下去。
当日,柔则来甘露寺时,虽然打着的为府中祈福的名义,但她们这些久居甘露寺的人如何能不知道,所谓祈福不过是皇家贵族,将府中犯错女子赶到寺中闭门幽闭的好听说法。
何况,虽说是给四阿哥胤禛的府上祈福,但是却没有一人来为她送行。
唯一同行的还是柔则的弟弟,星辉。
若非星辉当日使够了银子,柔则哪里会过的这样舒坦。
结果,谁曾想,偏偏却被她撞到了,柔则和莫言腻在一起......
静白并不知道莫言在出家前,就已经见过柔则了。
她只当是柔则住进甘露寺后,因为住的相近,柔则又是一副会扮娇弱装可怜的样子,这才引得莫言的关注。
她甚至已经脑补到,这柔大概是把在府中那些哄骗臭男人的招式,用在了莫言的身上。
因此,看到柔则再次来到甘露寺的时候,莫言立刻出言攻击。
见柔则不说话,静白的怒气像是洒在了沙地里一般,还没等见效就已经被无视了。
她侧身拦住柔则前方的路道:“贵人不是能言善辩吗,怎么如今一句话也不说了?”
当然了,这能言善辩就属于静白自己的想象了,每次想到柔则和莫言挨在一起住,她都能脑补出来很多画面。
“二位师太若没有事情,还请让出条路来,这寺庙中人来人往,堵在这里只怕也影响贵寺。”
柔则淡淡地开口。
她向来会权衡利弊,这样没必要的口角之争全然不放在心上,静白那两句话说的虽然难听,但若是被谁看到自己在外边,和两个姑子拌嘴,只怕才真正有损于自己的名声。
她们这样的人,若真敢满京城的乱嚷,拿自己在寺庙中住过的事情说话,只怕不用她开口,乌拉那拉一族便有人率先拔剑封喉了。
莫言的目光始终定在柔则的脸上。
她试图从对方的表情中,捕捉到与重逢有关的伤心或者高兴,甚至哪怕只是对刚刚静白出言不逊的愤怒。
但是没有,柔则的脸上始终波澜不惊,全然没有一丝波动。
莫言的眼神黯了黯,拽拽静白的袖子道:“我们走吧,别说了。”
静白还想再说什么,已经被莫言强行拉开了。
“主子,刚刚那两个姑子什么意思啊,没有来的上来乱说话?”
柔则住在甘露寺的时候,芳落已经被送回了多罗格格身边,直到后来回府才又回来,自然不知道在寺庙中发生的事情。
就连静白和莫言二人,她都是第一次见。
“两只疯狗乱咬人罢了,不必在意。”柔则也没想到,自己出来散心,反而被个姑子阴阳了一番,自然只能更的糟心。
但这静白乱发疯,她心中隐隐猜到了或许和莫言曾经时常来看望自己有关。
可自己的的确确只把她当成一个能照顾自己的人一样啊,不过是剃了头的芳落芳若罢了,能有些什么?
柔则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即便怀着身孕,依然皮肤细腻光滑,便是比起自己府中那些只有十几岁的妹妹们,也毫不逊色。
但,再美又如何。
那也总不能是莫言喜欢上了自己,而静白在疯狂吃醋吧?
说来说去,可不就是静白疯狗乱咬人吗?
柔则怀着身孕,去寺庙中上香后,也不敢在外边闲逛,便匆匆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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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的一大早,天还没有亮,胤禛就被宫中的圣旨传了进去。
一直到午后,都还没有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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