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睡得早的谢娇娇,听见喇叭声那刻,便一股脑起来。
上了一天药,手已经不怎么疼了。
她洗漱一番,走出来,便看到了知青点门口站着的江野。
“阿野。”谢娇娇小跑过去。
同时,江野迈着大步朝谢娇娇走过来,“慢点,小心摔着。”
谢娇娇瞪他,“我哪有那么笨?”
“不笨。”江野拐着弯道,“我怕石头不长眼,故意绊我家娇娇。”
感觉哪有点怪?
又琢磨不出来。
“过来,我帮你洗漱。”江野把谢娇娇带到一旁。
那里,江竹挠挠头,冲谢娇娇笑笑,乖巧的喊了声,“大嫂”。
他身边放着一盆清水和手里端着个碗,应该是粥。
谢娇娇心里暖暖的,“我洗过了。”
江野蹙眉,拿起谢娇娇的手查看,“手疼吗?”
“不疼了。”谢娇娇骄傲的扬了扬下巴,“我自己上的药,自己包的,厉害吧?”
江野盯着打结处的湿润,像是想到谢娇娇一手拽着纱布一端,一嘴咬着纱布另一端,费力包扎的可爱模样。
眉眼不自觉弯下来。
“很棒。”江野点头,“但是这点小事,尽管使唤你男人,不用自己动手。”
“瞎说什么。”
什么你男人?
多羞人?!
谢娇娇只想找个地缝缩进去,白嫩的小脸,仿佛涂上一抹粉色腮红,很是诱人。
她偷瞄一下周围,见没什么人在这边,暗自松了口气。
却不忘用眼刀子戳江野两眼,“在外面不要胡说八道。”
“好,我听媳妇的。”
更不对味了。
“叫我名字。”
“都听我家娇娇的。”
还是不对,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这时,江竹走了过来,打断这乖乖的谈话。
“大嫂,早饭。”
“鸡蛋羹?”
“妈,做的?”谢娇娇眼睛陡然亮起来。
江野妈妈虽然精神不太稳定,但是厨艺真的很棒。
吃了一次,就想吃第二次。
这也是,江野次次喊谢娇娇去家里吃饭,谢娇娇不曾拒绝的根本原因。
江竹刚想说不是,却感觉周身温度降了几度。
他偏头,只见江野眸中流露出“不赞同”的意思。
江竹沉默下来,不再说话。
江野从他手里拿过碗筷,一勺一勺喂给谢娇娇吃。
“好吃吗?”江野内心紧张的不行,面上却是一片风轻云淡。
谢娇娇尝了尝,“鸡蛋有点老。”
“下回我注意点。”
“我”而非“叫娘”。
明显的漏洞,神经大条的谢娇娇却没察觉到什么。
三分钟后,吃完鸡蛋羹的谢娇娇和江野离去,江竹则是把盆里的水泼了,带着干净的碗筷回家。
昨个,听江野说,今天是村子里统一去县城的时间,谢娇娇还以为人很多。
但是真正去了,见到了,也没多少人。
就三、五个。
加上他们俩也凑不够十个。
看见江野来了,刚还大声聊天的婶子婆子声音一下子都弱了下来,有的胆小怕事的,更是直接闭上嘴巴。
这其中有一人例外。
就是被江野坑了一把的老根头。
一双略显苍老的眸子,喷涌着浓浓的怒火,连带着身上的老气,都驱散不少,有了一股年轻的火力感。
“滚。”
“俺的车不让你坐!”
“你的车?”江野挑眉,“大队长知道吗?”
江根哑巴了。
车是队里的,他只是抽签抽到了这个活。
“你一块钱。”
“走,娇娇,我们去找大队长评理。”
“回来!”江根慌了。
大队长那人最是板正,要让他知道自个乱要高价,这清闲活怕是要丢了。
“跟他们一样。”江根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江野牵着谢娇娇手拐回来,暗自盘算着,结婚后,再进山一次,买辆自行车回来。
谢娇娇和江野坐上牛车,江根没有立刻驱车前往县里。
而是,又等了十分钟,上来两人,牛车才缓缓驶动。
赶着牛车,江根是越想越气,越想越窝火。
倏地,他想到什么,眼底闪过亮光。
接着,平稳的牛车,开始变得颠簸。
乡下土路不好走,牛车颠一下,颠一下,大伙早就习以为常。
所以,车上其他人,虽然感受到牛车晃悠,却面色无常。
但谢娇娇却是小脸发白,胃里直犯恶心。
“会不会赶车?”江野染上火气,“不会,换老子来。”
江野急眼,江根乐了。
“野小子,路就这样,坑坑洼洼,你赶都一样。”
江根得意的回头看了眼江野,却对上他发狠的眸子。
他慌忙转头,把火力往大伙身上分担,“再说了,俺都赶路多少年了,你都没赶过路,你赶路怕是比俺还要晃悠,到时候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