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青,你是特地来看我的吗?”
江麻子一脸惊喜的望着从门外走进来的谢娇娇,挣扎着身子,就要下床迎接她。
“站住!”
正钻研人体穴位图的江林,看见这一幕,顺手抄起桌上平日用来捣药估摸着有两根手指粗细的木棍,就砸了过去。
倏地,谢娇娇只觉眼前一道影子闪过,紧接着屋里响起暴躁如雷的咆哮声。
“混球玩意。”
“不要脚了?”
“老子跟你说了多少遍,你这脚不能动,动了就瘸了,你把老子话当耳旁风?”
江林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不听医嘱想要乱动的江麻子,口吐芬芳。
江麻子对江林的暴怒视而不见,头顶着新鲜出炉的小红包,伸出手把江林推到一边,笑的一脸痴迷。
“谢知青……”
???
敢推老子!
暴脾气的江林愣了愣,继而双手掐腰,双眸冒火,准备一口唾沫喷死江麻子。
但有一人比他先出手,只见不知哪来的黑乌鸦,对着江麻子一顿乱啄。
江麻子毫无章法的挥舞双手抵挡着,可隼子仗着身姿灵活,把他耍的团团转,一会儿啄他胳膊,一会儿啄他大腿……
乱飞窜间,隼子落在江麻子受伤的脚上,刹那间,只听江麻子惨叫一声,眼皮一翻,疼晕过去。
隼子看着突然没了动静的江麻子,还以为他死了,扑棱着半只完好的翅膀,就朝谢娇娇站立的方向飞去。
呱呱。
【美人,美人,这,这跟鸦爷没关系。】
【鸦爷就这么轻轻一啄,谁想到他这么弱鸡,居然噶了。】
隼子说的委屈又惶恐。
谢娇娇弯腰伸手接住摇摇晃晃缓缓坠落的隼子,安抚的摸了摸它的脑袋,然后把它放到头上。
自觉闯大祸,害怕被秋后算账的隼子,软哒哒趴在谢娇娇头顶放弃躺尸。
黑色羽毛与乌黑茂密的头发融为一体,若不仔细去看,任谁也想不到谢娇娇头顶会趴着一只黑乌鸦。
做完这一切,谢娇娇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冲江林微微颔首甜甜一笑。
“林叔,我来拿点药,方便吗?”
人呐,无论老少都喜欢美好的事物,也都喜欢礼貌懂事的孩子。
“咳咳。”江林不自然清咳一声,缓缓把叉腰的手放下,摸摸发白的胡须,颇有一副仙风道骨的世外仙医模样,仿佛刚才差点气的跳脚的人不是他一般。
“你这小丫头哪不舒服?说来听听。”
谢娇娇并没着急说话,而是见江林此刻心情不错,指了指一旁晕过去的江麻子,诚恳建议道:“林叔,要不先看看他?要是真脚瘸了,怕是不太好收场。”
说这话时,谢娇娇适时流露出一副替江林担心的小表情。
当然,如果忽略她眼底闪烁的心虚,确是如此。
江林脾气暴,吃软不吃硬,谢娇娇此番举动无疑正中他下怀。
江林没好气道:“现在知道怕了?刚才使唤你的宠物啄人的时候,啧,那可是一点不手软。”
谢娇娇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她不是没忍住嘛。
江麻子虽然胆子小,但是那黏糊的眼神,真的叫人起鸡皮疙瘩,受不了。
还有梦中那恶心发言,谢娇娇是一点不想听到,这不便先下手为强?
就跟隼子说的一样,谁知道他这个不中用?
江林语气虽是嫌弃,但却是拆开江麻子脚上的纱布,看了眼情况,转身走到药柜前,扒拉着找药,准备给江麻子重新上药包扎。
真是的,他从医这么多年,就没见到过拿“吃饭的老伙计”锄到脚的。
瞧这模样,谢娇娇便知他没有真生气,甜甜的拍着马屁。
“那不是有您在嘛。”
“油嘴滑舌。”
江林呵斥着,嘴角却不着痕迹的翘起,显然他觉得谢娇娇的话很中听。
“那有个凳子,搬过来坐吧。”江林指了指被杂物遮挡住的小凳子:“我这得一会儿,你们城里知青娇气,别累着。”
谢娇娇之前跟江林打过交道,知道这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老头,自然知道用什么招数对待他,毕竟她爷爷也是这个性子,她哄起来得心应手。
“谢谢林叔。”
对于不遵医嘱的江麻子,江林可没对谢娇娇这么好脾气,动作粗暴的换药撒药包扎,引得昏迷的江麻子硬生生疼醒,满头冷汗。
“叔,叔,您轻点。”江麻子惨兮兮道。
不知是不是错觉,谢娇娇瞟见,江麻子说完这句话,江林包扎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江林眉毛一横:“继续作死,下回就不是疼了,老子直接拿刀给你切了,省事。”
江麻子身子害怕的抖了抖,哪怕他觉得脚更疼了,却不敢再触江林的眉头。
好不容易包扎结束,江麻子整个人如同刚从水里爬出来一般,几乎全身湿透。
得了喘息的江麻子又念叨起谢娇娇。
“叔,谢知青呢?”
要女人不要命了?
而且,你踏马的,有媳妇,不是黄花大男人。
不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