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背对着我,停顿了两三秒钟,她才若无其事地问:“阮文竹?这好像是你以前同学的名字吧,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名字?”
“我是在叫你。”我说。
“我可不叫阮文竹,我是青鸟。”
“青鸟只是你在安全局里的代号而已,又不是你的真名。”我说,“我已经认出你了,你就别白费力气继续演戏了。况且,你从一开始就不打算演戏吧。只是我一直没有认出你罢了。”
“哎,你怎么突然就把我认出来了”她转过身,一脸无奈地面向我,还顺便做了个投降的手势,“是刚才哼的歌暴露的我吗?我以前真的也就是偶尔才哼一下啊,你这都记得住”
我仔细地端详着她的面孔。
如今再去端详,确实能够看出来不少相似之处,但在第一印象的滤镜作用之下,我从来没有往那方面联想过。
“那也是一个原因,不过更重要的是那个白色的,康乃馨花朵形状的发饰。”我说,“你直到现在都还留在身边,看来那真的是很重要的东西,难怪当时丢了你哭得那么伤心”
闻言,她连忙打断,连声音都上扬了点,“我我我有哭过吗?我没哭啊,肯定是你记错了!”
“你肯定哭过,我记得很清”
还没来得及说完,她便捂住自己的耳朵,拉高声音,盖过了我的声音,“啊啊我听不见、我听不见”
“总而言之,我刚从梦境里苏醒的时候,你不是戴了那个发饰吗?虽然现在你又给换回去了。”我无语地等到她停止了,这才说下去,“没想到你居然成为了执法术士”
在梦境里的时候,我最初从照片上看到的失踪幼女,也佩戴了相同款式的发饰。
任塞说过,在她的预计里,她会以阮文竹的角色参与我的梦境,虽然不知为何失败了,但是那个幼女角色毫无疑问是以我脑海中的前桌形象作为原型才诞生的,所以不止是面孔,就连那个令我印象深刻的发饰都还原了。
另外,虽然刚才说了“不知为何失败了”,但我又在这个问题上多想了下,也明白过来了为什么任塞会在“捏造角色”的阶段失败,因为真正的阮文竹在那时也潜入了我的梦境。
或许那个梦境也在青鸟加入的时候掺杂了些许青鸟的意识吧。如果把梦境比喻为网络游戏,意识比喻为数据,那种情况就好像是在网络游戏里已经先有了某个玩家的账号数据,在这个账号已注册并且正在使用的前提下,后来的玩家无法同时登陆这个账号,想要注册一模一样的账号也会因重名而失败。所以任塞最终才会不得不变成与真正的阮文竹似是而非的错误角色。
但为什么是变成了幼女角色?难道不该是与我记忆中的前桌在年纪上相同、却在细节上略有出入的少女角色吗?难道这也是错误的一环?我有点疑惑。
不过比起这个,还是“学生时代的前桌居然成为了安全局的执法术士”这一点更加令我吃惊,而且还是“主力级执法术士”,这已经超出吃惊,到达震惊的地步了。
主力级执法术士尽管没有梦境里的“国家一级猎魔人”含金量那么高,却也是相当厉害了。哪怕放在全国范围里,主力级执法术士也是足以独当一面的角色。普通的术士与主力级术士之间的差距,就好像一般人和术士之间的差距。
之前令我不得不选择同归于尽的旧骨,如果与青鸟正面战斗,一秒钟都熬不过去。
“为什么你会成为术士?”我好奇地问。
“这个嘛说来话长。”青鸟复杂地说,又生硬地换了话题,“既然你能通过那个发饰认出我来,你就早点认出来啊。”
我也没有追问下去,“一时间没想起来。”
“你当初还问我什么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还以为你已经把我认出来,都紧张到忍不住假笑了,结果你来了一句我那时是不是在跟你交战的队伍里我差点都没管住自己的表情,我们那时全员都戴战术头盔的诶,虽然我确实也在里面,但你那时都没看到过我的脸。”
我无法立刻认出来也是情有可原,因为我记忆中的她,是绑马尾辫、穿白色校服、态度一丝不苟的文艺系前桌阮文竹,而不是眼前这个及肩直发、前凹后翘、外向活泼,甚至还化了妆的强大执法术士青鸟小姐。
我坦诚地说出了自己的感想。
“先不提其他,你说我化妆,我这可是素颜妆啊。”她肯定是故意这么说的。
所以我也配合地回应了,“你不认为素颜和妆放在一起组词十分不合理吗?”
“你这么说可是找不到女朋友的哦。”她忍不住笑了起来,笑过了,她也恢复了认真,“嗯闲聊到此为止,都差点忘记正事了,我还要履行自己作为监督者的职责。能告诉我和你旧骨接触的全过程吗?他死了吗?”
虽然我还有很多话想问,但既然有正事,自然是正事优先。
我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大致上说了一遍。
“什么健康的复仇你别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自个儿折腾出来一套不明所以的人生哲学啊。”她听完之后一脸不知道作何反应的表情,“还有你要是没把握在保全自身的前提下打赢他,逃跑不就好了,何苦非得与那旧骨死磕啊。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