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长街上,金陵城热闹的叫卖声络绎不绝,行商的、背书篓的,饮酒玩乐抱蹴鞠的,不胜枚举。
赫连玉搂着长左的脖子,戳他肩膀:“想吃如意糕。”
长左单手抱着她,走向眼前卖如意糕的摊子,垂眸扫一眼案上:“一份如意糕。”
“好嘞!公子是京中人士吧?总共三十文,您拿好!”老板热情举过去,“公子来金陵,应该是为了恩科考试吧?”
长左接过如意糕,递到赫连玉手里,回了老板的话:“是。”
旁边的赫连迟拿着一把扇子,四顾之下,笑问老板:“这附近有无书院书斋之类,我等想与才子们相互讨教一番。”
“有啊!前边西行一里地,有个麒麟客栈,那里边儿一准儿有公子想要的东西!”老板笑眯眯冲赫连迟挤眉弄眼。
陆景脸色微沉,虎着脸冲老板道:“胡说八道什么!你怎知我家公子要什么!”
赫连迟抬扇,不动声色拦住陆景:“且慢,兴许老板知道本公子要什么。”
老板嘿嘿一笑,瞪了陆景一眼:“呸!你家公子还没说话,你个下人说呢!”
陆景脸黑,“你——”
“好了。”赫连迟唇边挂着一抹疏离弧度,抬扇示意陆景闭嘴,眸光落到老板摊子上,“老板,再来五份如意糕。”
“得嘞!公子不愧是主子!比下人可敞亮多了!高中!一定高中!”
老板笑哈哈递过去五份如意糕,卓六接过。
赫连玉虎视眈眈望去。
赫连迟冲她瞟一眼,掀唇悬起一抹笑,在她期待的眼神下,将五份如意糕分别分与映月、彩云、卓六、陆景及长左。
“四哥,我没有。”赫连玉抬腿去踹赫连迟。
赫连迟按住她的小腿儿:“四哥也没有。还有,你手中的如意糕尚未吃完。”
“走吧,前头麒麟客栈一探究竟。”赫连迟收回手。
几人向西走去。
赫连玉窝在长左脖颈处,将吃腻的如意糕塞给长左,“根据我多年看话本子的经验,麒麟客栈一定有古怪。”
长左面无表情:“你究竟藏了多少话本子?”
“那你就甭管了。”赫连玉小腿攒动两下,“师尊不会发现的!”
赫连迟转头看她,“你也就仗着国师今个儿不愿意出门。”
“嗯哼~”
不止今个儿,往后每个二十八他都出不了门!
赫连玉好奇谁给他定的神罚,真厉害啊,每个月月底受一次罪,每个月不一定有三十一、三十、二十九、但一定有二十八!
不过……
赫连玉心虚,说到底他是因为她才受的罚。
她良心稍微有些过意不去呢。
抛开这些,赫连玉目光又落到桂花糕上。
“长左哥哥,想吃桂花糕。”
长左还未应答,陆景已经小跑到桂花糕摊前。
“姑娘,一份桂花糕。”
卖桂花糕的姑娘取一份,递给陆景,望向一行人,好奇问:“公子来金陵参加恩科考试?”
“是。”陆景从容接受,“姑娘可知金陵有什么赏玩之地?恩科前后,我家公子有意逛一逛这金陵城。”
姑娘笑得明媚,铺子里桂花糕的甜味清香味萦绕,将她衬得愈发娇俏:“有啊!金陵城中最着名的便是‘一街、一水、一禅、一堂、一馆、两湖’。”
“又有桃溪之幽、文心馆之俊、邻曲巷之淳、凌霄台之玄、满庭芳之丽,文人常说是风雅风华的妙境呢。”
“公子们可要好好逛逛!”
陆景笑着望向赫连迟:“看来金陵城确实有不少可逛,四公子可不能白来一趟。”
赫连迟抢下赫连玉手里的桂花糕,逗弄她:“小玉儿可想逛一逛?”
陆景赶忙:“小姐可不能白来一趟。”
赫连玉将剩下的桂花糕塞给长左,拍了拍手:“当然不能白来!”
陆景笑:“那……”
“不过要先去麒麟客栈!”赫连玉直觉里边有古怪,尤其是如意糕老板所说‘想要的东西’,“四哥还要参加恩科考试,要先去麒麟客栈!”
陆景眼底耷拉,面不改色仍笑着:“小姐说得是。”
“我未来相公也要参加恩科考试,和公子也算有缘。”卖桂花糕的姑娘热情插话。
“老板认为你家相公是否能中榜?”赫连迟笑问,手里拿着把扇子,却未打开。
“当然会。”姑娘婉柔浅笑,“他平时刻苦读书,一定能中榜!”
“说什么呢?”
正说着话,旁边挤过来一个背书篓的青衫年轻男人,眉清目秀,有些书生气。
“正说你要中榜呢!”姑娘笑露皓齿,接过年轻男人的背篓,放到桌上,“累不累?那些才子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我等畅谈胸臆,快哉!”年轻男人目光移向赫连迟一众,眼底掠过一抹诡光,“两位公子一瞧便是贵客,又有奴仆相随,是游玩金陵?”
“我家……”
陆景还未说完,又被赫连迟抬扇退到后边。
赫连迟轻笑,潇洒收回扇子:“我们是今年恩科的考生,正愁没有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