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本?”
花央声音一寒,扬手甩出一柄匕首,插到小老头儿心口。
‘噗嗤’
匕首没入胸口,猩红血色瞬间浸湿胸前衣料。
小老头嗬哧、挣扎,张嘴仍念叨着账本。
花央抬脚款步走到小老头儿跟前,探出脚尖,踩在匕首柄处,一点点用力,轻笑:“李大人,疼不疼啊?”
“刀子一点点插到心脏,应该会极痛吧?”
“不过呢,你应该会喜欢,极喜欢!”
花央脚尖继续用力,面纱之上的黑眸甚是寒凉。
“饶……绕命……”
她冷嗤,睨着地上如蝼蚁般的小老头儿,“饶?李大人,当年在方大人家初次演乐,我怎么没见你饶过我?你不是我父亲的旧部吗?我怎么不见一丝旧情?”
花央抬脚落脚,将匕首重重踩入,只留刀柄在外。
几息之后,院中归于寂静。
花央转身,姿态婀娜走到屋檐下,垂眉落眼看被五花大绑的醒春,“你说,你消失不见,你家公主会找寻吗?”
醒春死死瞪着花央,虽被五花大绑,仍满身骨气:“你别想利用我伤我家主子!我方才听到了,你是教坊司的花央姑娘,我知道你身份,不就是当年被抄家的花家吗!”
“你打的什么主意,我清清楚楚!我家主子年幼但聪慧,才不会上你的当!”
‘啪’
花央伸手挥去,打在醒春脸颊,直将她脑袋打歪。
“你家主子不会上当?呵呵。”花央抬脚踩在醒春脚上,眼底轻蔑,讽刺十足,“不上当只能说明你命贱!死了个低贱的宫女,怎会惹得主子在意?”
醒春脸庞红肿,可见花央用了狠力气。
“我命再贱,也是主子的人,由不得你置喙。”醒春冷睨着花央,脚趾的疼痛扯得她脸色苍白,额间冒冷汗,强撑着说出完整的话,“我家主子与你素不相识,年纪尚幼,你敢害她,你不得好死!”
花央讥笑,垂眸落在醒春的脚腕上,轻飘飘踢过去,闻醒春闷吭一声,她又笑。
“不愧是宫里出来的,哪怕是个奴婢,身子骨也娇柔得很。”
“宫里腌臜,说说,你攀附过哪个侍卫或或者太监?”
“瞧你生的好模样,若是在教坊司,也会是个讨喜的丫头呢。”
醒春疼得脑袋昏沉,耳鸣声嗡嗡,强撑着不使自己晕过去。
花央见她这般,意味不明冷嗤:“真不知道刚烈个什么劲儿,狗皇帝能给昭阳公主送个你这样忠心的奴才,倒是极宠爱她。杀了她,狗皇帝定要痛不欲生。”
醒春咬着舌尖,强迫自个儿清醒,哑着嗓子,气若游丝:“我家主子初回京,从未沾过你花家半分!”
“那又如何?父债子偿!我杀不了他,便杀了他最疼爱的女儿!”花央双目凌厉,蒙蔽浓烈的恨意,“我花家四百余口人,男丁斩首,无一人存活!尚在襁褓中的弟弟也未放过!”
“狗皇帝毫无人性,他赫连家全都该死!”
“生在皇室,昭阳公主就该死!”
花央满肚子怒火,大发雷霆一通。
然又缓缓蹲下,手指掐住醒春的下巴,笑盈盈打量她,目如枯井,冷如腊冬。
“给公主做走狗,拿了不少好处吧?你死了也不无辜,只是,你得亲眼看着你家公主死!”
‘啪’
醒春另一半边脸也红肿起来,眼皮沉重耷拉。
“你可是忠仆,亲眼看着你家公主死,记住她那张脸,黄泉路上做个伴。”
花央抬手,一个着黑色劲装戴银面的男人上前。
“周围巷子人手到齐没有?”
“回小姐,五百死士已做好准备,届时瓮中捉鳖,一网打尽。”
花央眼角漾起笑意,见醒春迷迷瞪瞪,她瞬间冷下目光,伸手掐醒春人中,直到醒春肿着脸,费劲掀着眼皮憎恶看她。
“你可不能睡,得亲眼看着我们怎样杀你家公主。”
“猜猜你家公主何时到呢?你我在这儿说了半天话,怪无趣儿的。”
“你家公主若是再不来,你可就要被我打死了,多可怜。”
醒春只觉烦躁,懒得理会花央,冷冷吐出二字:“有病。”
随后便歪头盯着墙角野草瞧。
花央被骂,抬手又是一巴掌,扇得醒春唇角溢出一丝血迹。
“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低贱的宫婢!”
“来人,去外边看看,昭阳公主怎么还没被引过来!办事不力!回来后领三十军棍!”
银面黑衣男人嗓音粗犷:“属下这就去看看。”
小巷口。
赫连玉窝在长左怀里,手里捏着一颗糖,咬下一口,小脸鼓鼓,望向一旁的老婆婆。
“是这里吗?”
老婆婆佝偻着身子点头,花白的头发与脸上的深纹,越发凸显她的苍老慈祥:“是啊,就是这里。那姑娘不知怎的,晕倒在路边,我儿媳妇碰巧遇见,她心善,就带回家里了。这不,我想着上街碰碰运气,兴许能遇见她家人呢!”
老婆婆咳嗽两声,慈爱望向赫连玉:“那姑娘有小姐这般疼人的主子,是个有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