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让尘将她从腿上拉起来,不冷不热:“起来。”
赫连玉被拽起,仍旧拽着他的袍子,一只手举在头顶:“师尊,你别生气嘛~我保证没有下次!”
谢让尘盯着她,直到她小脸笑得僵硬,即将撑不住时,才堪堪道:“嗯。”
赫连玉暗暗吐出一口浊气,师尊太难伺候了!
“给你请了武师,去后院演武场练半个时辰的鞭子。”
赫连玉去了后院演武场,谢让尘将赫连迟请到堂屋。
“国师大人,前几日二皇兄可找过您?”赫连迟坐下便问起二皇子的事。
“确实有。”谢让尘坐在主位,并不似赫连迟那般坐得端正,胳膊撑着长条桌。
“不知国师大人如何看待?”赫连迟试探。
“本就是无用功,何必再自寻烦恼。”谢让尘抬手示意,“府中新茶,四殿下尝尝。”
赫连迟抿了一口,笑道:“国师果然神通广大,才开春,便能喝上新茶,只是这新茶偏涩,想来是工匠处理过于粗略,毁了这好茶叶。”
“玉儿做的。”谢让尘眸底玩味,姿态恣意,“前几日下了雨,她心思不在书本上,又恰巧见了一本茶经,嚷嚷着自己制茶。”
“四殿下知道,她性子一向急,茶叶炒出来便罢了,步骤能省便省,最后炒出来,倒也有模有样。”
“不过,行家前头,她还是班门弄斧了。”
赫连迟掀开茶盖,茶汤颜色清新,他改口:“她第一次炒茶,能炒成这般已经难得,再品几口,倒是能尝出些不同滋味。”
“四殿下喜欢便好。”谢让尘抬手拍了一下,侍女端着几个茶罐子,站到赫连迟身边,“这是玉儿炒的全部茶叶,既然四殿下喜欢,便悉数拿回去吧。”
赫连迟起身,垂眸遮住眼底的不快:“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国师大人。”
谢让尘挥手,示意侍女退下,“四殿下坐,我府内没那么多规矩。”
赫连迟坐回原位。
“玉儿说,厕纸生意想与四殿下合作,不知四殿下意下如何?”
赫连迟错愕一瞬,赶紧回答:“小玉儿……昭阳还未与本殿说过此事。”
前些天确实得了宫里的赏赐,他想过做这门生意,但打听之后,他又不抱什么希望。
没想到,馅饼砸到了他头上。
“玉儿年纪小,没有定性读书,但好庶务,倒是叫人头疼。”
赫连迟倒是没看出国师的头疼,反倒是看他纵容得很。
后院演武场。
赫连玉扬着赤色长鞭,在演武场上鞭挞木桩子上摆的枣子。
长左站在演武场下边,问一旁的武师:“公子给姑娘发多少月银?”
“十两。”武师盯着赫连玉的动作,随口道,“我叫公冶萍,叫我阿萍吧。我的主要职责是盯着小姐练武,如果有身法错误,及时纠正。”
“你不负责教?”长左抱着长剑疑惑。
“公子负责教导小姐一切,我等只做看管师傅。”公冶萍站得笔直,脸上没什么情绪,“除我之外,府内还有各种看管师傅,主要职责便是督促。”
长左抱着长剑:“只督促,每月十两?”
“是。”
长左转身走了。
赫连玉停止甩鞭子,“长左哥哥,你去哪儿?”
“去求公子涨月银。”
赫连玉拎着鞭子,眼见就要跳下演武场,被公冶萍拦住。
“小姐,未到时间,不得离开演武场。”
赫连玉默默往后退两步,继续甩鞭子。
……
长左到主院时,谢让尘已经与赫连迟敲定了合作细节,正在对弈围棋。
谢让尘执黑子,赫连迟执白子。
黑子白子分庭抗争,一时难分伯仲。
长左大步流星闯进来,杵在谢让尘身边,也不开口,单单是冷脸站着。
“玉儿提了什么无礼要求,还是你有事要说?”
赫连迟掀眸望向长左,对他们似主仆似好友的关系好奇。
“公子,新来的看管师傅能有十两月银,长左伴您三年,也才十两月银。”长左脸邦邦硬,“长左不服。”
“洗衣裳时,你取走我袍子里的一千两,怎么不见你说不服?”谢让尘落下一颗黑子,正好吃下赫连迟一圈白子,“四殿下分心了。”
赫连迟笑笑,“国师棋艺绝伦。”
长左气势矮了一截,“小姐都翻您裤子好几回了,我就翻了一回。再说,您平时不出门,往衣裳里塞钱做什么?万一洗坏了,多浪费。”
谢让尘转头看向长左,指尖在桌上轻点,“给你涨到二十两。往后不许翻袍子。”
长左:“……”
冲动了。
用过午膳,小憩之后,赫连玉兴冲冲将谢让尘拉出了国师府。
“师尊,我们去游湖!有诗会,我会作诗!我给你拿个第一!让他们瞧瞧国师的徒弟多厉害!”
谢让尘:“……”
完了。
要名节不保。
赫连迟跟在后边,眉眼舒展,他可是记得她作过的‘诗’。
一行人驶着马车,到了京郊的方湖,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