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阳阁出事的动静,闹得极大,风风雨雨传遍后宫。
启祥宫,淑妃处。
淑妃心浮气躁,坐在殿内桌前,不停搅动手帕,“月娥,本宫总觉得心里头不安。”
月娥捧上一碗燕窝,“娘娘近日心情不佳,可要请冯太医来瞧瞧?”
淑妃捂着心口,越发忧心:“去请冯太医过来瞧瞧吧。”
启祥宫院内突然一声惊叫,惹得淑妃眉间不耐。
月娥赶紧安慰,“听声音,是偏殿住的李贵人,奴婢出去瞧瞧。”
淑妃摆摆手,示意月娥赶紧出去瞧瞧时,殿内涌入一批太监,以常海为首。
淑妃瞳孔猛缩,脸色微变,“常公公这是何意?”
常海笑笑,客客气气做出请的动作,“淑妃娘娘,太医院的冯太医已经招了,您收买他在昭阳公主汤药里下了栗子粉。”
淑妃气愤拍桌,“胡说!本宫与昭阳公主无冤无仇,为何要害她?更何况,本宫怎么会知昭阳公主不能食栗子粉?定是有人陷害我!我要去见陛下!”
常海颔首,“您请吧。不过得等奴才搜宫。”
凤阳阁宫墙外,重兵把守。
淑妃不由得心尖颤,抬脚随常海进了凤阳阁。
院内,跪着凤阳阁上上下下的奴才们,跪着太医院的太医们,四周,站着太子皇子公主的贴身宫女太监们,足以窥见殿内是何等阵仗。
淑妃又走两步,迎面便是刚出来的皇贵妃。
皇贵妃扫了淑妃一眼,不赞同道:“妹妹简直胆大包天,昭阳公主是国师的弟子,何等尊贵,你怎就……”
不等淑妃开口,皇贵妃便携宫人离去。
常安从殿里出来,眸光在淑妃脸上划过,恭敬垂首:“娘娘,陛下请您进去。”
淑妃冷哼一声,睨着常安的脸,擦身而过时,低声留下一句:“狗奴才!”
常安低着头,哑笑,眼底冰冷异常。
合格的狗奴才,得会替自个儿主子咬人呐。
他得多谢淑妃提醒。
常安悄声进殿,彼时,淑妃已经跪在了赫连肃跟前,大喊冤枉。
赫连肃冰眸凝霜,“淑妃,昭阳尚在昏迷,切忌大声喧哗,扰了她清净。”
淑妃表情一滞,像是被打了一个无声的巴掌,刺得她脸疼,她跪在地上,紧紧抓着赫连肃脚边的袍子。
“陛下,臣妾当真是被冤枉的,八皇子病了,臣妾这几日一直在照顾八皇子,哪里分得出心思伤害昭阳公主!”
淑妃苦苦哀求,“陛下,臣妾断然没有害公主之心啊!”
常安适时进来,端着一个木托盘,上边摆着一个白色小瓷罐,瞧着像是香膏罐子。
常安上前一步,“陛下,这是在启祥宫搜出的栗子粉,就藏在淑妃娘娘的螺钿小罐中。”
淑妃脸上骤然失了血色,浑身冰冷,她自然认得出那是她宫里的东西。
“呈上来。”
常安呈上小罐子,赫连肃拿在手中,掌心大小的罐子,里边盛满了栗子粉。
殿内气氛肃穆。
赫连肃将瓷罐砸向淑妃,瓷片刮伤她的额头,见了血。
“淑妃,你还有什么想说。”赫连肃阖了阖眼。
淑妃跪在地上,盯着‘证据’,眼中淌出清泪,指着常安,“陛下是他陷害臣妾!是这个狗奴才陷害臣妾!他伪造证据!是他——”
“够了!”赫连肃蹙眉,“淑妃若是没有其他想说的,便是承认这件事由你所为。”
淑妃死死瞪着常安,随后望向赫连肃,“臣妾绝没有要害昭阳公主!臣妾膝下有八皇子,为何要害一个没了生母的公主!定是有人陷害臣妾,望陛下明察。”
赫连肃脸色愈发阴沉,赫连玉的生母是低贱的奴婢,他隐着,不愿意提起,一是伤他天威,二是对赫连玉出身有影响。
“淑妃。”赫连肃扯了抹冷笑,“在你心里,朕的昭阳,不及你的八皇子?”
淑妃身子一僵,后背发寒,地上的凉意从膝盖往上钻,扯得她全身发凉,如同浸泡在冰水中,险些窒息。
淑妃慌张摇头,“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
“够了。”
赫连肃抬手打断淑妃,目光落到床上双眸紧闭的赫连玉脸上,“常海,传朕旨意,淑妃德行有失,褫夺封号,降为贵人,即刻搬出启祥宫主殿。”
淑妃仰头望向赫连肃,清泪两行,失魂落魄。
“常海。”
赫连肃唤一声,常海便明白他的意思。
常海招来两个小太监,将淑妃架起来,往殿外带。
常安追了过去,恭敬冲淑妃颔首,面上带着笑:“薛贵人,奴才恭送您回启祥宫。”
一句话,戳淑妃肺管子三次。
淑妃出身薛家,如今被褫夺了封号,只留本家姓氏。
降了位分,往后只能称贵人。
从前她住启祥宫主殿,如今却要搬出主殿,与李贵人一般,住偏殿。
往日的淑妃,如今的薛贵人,死死盯着常安,“是你害我!我是冤枉的!”
常安颔首:“奴才恭送薛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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