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拾琅及时掩住自己的酒杯,道:“柯公子,外头的酒水,不方便在这里用。”
“怎么?难道我还会往酒里下毒不成?”柯鸿斌不悦道。
“柯公子或许没有这么做,但不防有小人使坏,连累了柯公子。”沈拾琅淡淡道,“且鹿鸣宴一直以来的规矩,为防止意外发生,都不允许参宴的宾客饮用外来的食物酒水。”
万一真出了什么事,也好缩小范围直接在宴席的范围内查。
否则范围就广了。
“若想在宴席中用你带的酒。”沈拾琅道,“柯公子还是先去跟程大人禀报为好,不然真出了事情,怕柯公子担不下。”
“你这意思,我还真在酒里下了毒?”柯鸿斌直接往自己的酒杯里倒满了酒,“我喝给你看行了吧。”
柯鸿斌说完,仰头一饮而尽。
张天然在一旁嘲讽,“沈公子可真是小心谨慎啊。”
“不然。”沈拾琅淡淡道,“只是守规矩罢了。既来了鹿鸣宴,便要守鹿鸣宴的规矩,不给程大人添麻烦。”
沈拾琅看向程剑锋,“程公子,你说是吧。”
程剑锋:“……”
作为程知府的儿子,他当然不希望自己的父亲出事。
鹿鸣宴上要是出什么问题,程知府可脱不了身。
“张公子既没有此心,还是不要给人提供利用你的机会。”沈拾琅淡淡说道。
沈拾琅也懒得跟他们客套,直接拿着自己的酒壶和酒杯拂袖离去,找别人喝去。
他可不能把酒壶留在这儿,让他们发现猫腻。
没想到沈拾琅竟然这么不给面子,他们原想轮番把沈拾琅灌醉的计划落空了。
“呵!”梁正刚气笑了,“此人可真能装!平时在你府上装窝囊废,现在得了解元,也不装了。”
“所以你们知晓我为何厌恶他了吧。”魏鉴明沉声说道。
程知府听到下人禀报魏鉴明这边的情况,忙叫人把程剑锋给叫了来。
“父亲。”程剑锋来到程知府身边。
程知府严厉的看他一眼,“你随我来。”
程知府离开坐席,带着程剑锋来到给客人临时休息用的屋子。
“胡闹!那魏鉴明不知所以,你也跟着胡闹!”关上门,程知府怒道,“那柯鸿斌是什么好人吗?你平时跟着他们鬼混,我不说你,因相信你还能守住自己。但是现在你竟跟着他们一同胡闹!”
“以柯鸿斌他们的名次,明年的会试根本不可能通过,你不好好努力,竟还跟他们混在一起。”程知府道,“那柯鸿斌将外头的酒水带进宴席中,你也不阻拦!”
“我并不知……”
“你连这都不知道,白跟着他们混那么久了。”程知府没好气的说,“换句话说,他连这都瞒着你,也未将你当兄弟!”
“你可仔细瞧了另外三人的表情?他们对与柯鸿斌拿出酒来一点儿都不意外,显然是事先知道的。”程知府气的指指程剑锋,“唯独你不知!”
程剑锋还真是没注意,此刻听程知府一说,脸色也变了。
程知府气的够呛,这蠢货被人当外人还跟着掺和呢。
但现在看程剑锋不悦的神色,想来也是对那四人不满了。
一开始,程知府放任程剑锋跟他们四个一起玩,完全是看在魏兆先的面子上。
魏鉴明再怎么纨绔,但魏家严厉的家教摆在那儿。
况交好了,说不定还能与魏兆先搞搞关系。
只是没想到前阵子魏兆先把魏鉴明给打了,听说打的还很严重。
程知府便知魏鉴明是没什么用了。
至于其他人,家世虽不错,但再怎么不错,也不过是在崇安这地界。
日后他是要进京任职的,柯鸿斌他们几个的家世,他还真没看在眼里。
程知府便又说:“且沈拾琅说的没错,终究是从外头带进来的。便是柯鸿斌没有害人的心思,万一有人趁此机会在酒里放点儿什么,闹出事情来怎么办?就算能把事情压下来,也于我仕途无益。”
程知府深吸一口气,“如此简单的道理,你还想不明白吗?”
“儿子知错了。”程剑锋忙低头认错。
程知府沉默的看了他许久的一眼,道:“魏鉴明那几人于你无益。你从今日起,离他们远一些。”
“是。”这次程剑锋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你应有分寸,不必与他们交恶,也不必一下子完全不搭理,应付着便是。”程知府语气渐缓。
“是。”程剑锋应道。
“你可有对沈拾琅无礼?”程知府问道。
程剑锋愣了一下,仔细想想,道:“儿子糊涂时,也曾与魏鉴明他们一同挤兑过沈拾琅,不过儿子说的并未过分。”
“那便罢了,不用特意与他交好,但也不必再针对他。”程知府道,“他本就与你无甚关系,以后都在朝中,轻易不要给自己多个敌人。”
“是。”
“况那沈拾琅是个人才,为人通透。你可记得你妹妹之前想去珍宝斋买支钗的事情?”
“记得,最终若雨也没有买。”程剑锋道。
“便是因为她听了沈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