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的如何?”
横抱着悦糯糯,她有点吃力的摸了摸膝盖。
刚才那一下子是有点重了,现在有点用不上力。
但是她又不愿意在蔚云戟面前表现出来,强忍着:“没什么大问题。”
“其实将军不必跟着来的。”身体往旁边挪了挪,保持了一个距离,“您贵人忙,事儿多何必跟着我们跑一趟。”
他看悦宁溪看的认真:“你生气了?”
“没有。”悦宁溪否认的极快,“只是觉得这样,很不适合罢了。”
“将军是不是忘记了,我说过的话?我们……是不是要保持点距离了?”
蔚云戟:“……”
车厢内安静了下来。
静默了好一会,他忽然冲外面喊到:“停车!”
随着他声音落下,马车缓缓停下,陆鹤撩起车窗,往里看了看:“主子。”
蔚云戟起身往外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悦宁溪悄然撩开窗帘,透过缝隙刚好看到他从旁边过去。
听着那马蹄声消失在熙攘声中,悦宁溪的心,好似被锤子轻敲了一下。
丝丝莫名其妙的情绪涌上心头。
无奈撇了撇嘴。
往上抱了抱要摔下去的悦糯糯,冲着陆鹤说,“走吧。”
陆鹤一时纠结,几次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他还是没有出声,只听他一声呵驾马车继续前进。
“唉——”惆怅声,“糯糯啊,要怎么才能给你找齐两百个爹啊!”
心疼的摸着女儿,这些年也真委屈她了!悦糯糯从小也乖巧的很,很少问及她爹的事情。
紧搂着女儿,内心深处那块柔软被触动:“其实,就我们娘俩也挺好的,要什么爹呢,是不?”
不多时,马蹄声由远到近与马车同时停下。
抬眸帘子被揭开,高大的身影就蹿了进去。
“给你。”一个水囊递到悦宁溪面前,“趁热,把膝盖敷一敷。”
“你……”悦宁溪哑言,“你……你不是……”
“刚刚路过甘露水司,装了袋水。”把水囊放到一旁,冲着悦宁溪伸出双手,“来,抱着孩子不便,我来抱。”
说着悦糯糯已经被他抱在怀中:“都说医者不自医,见你果是真如此!”
悦宁溪无法反驳。
刚刚那一磕,她确实觉得没什么,甚至连要如何处理都没想过。
拿起水囊,悦宁溪诧异看着蔚云戟。
他的细心让悦宁溪都自愧不如。
悦宁溪轻声问:“蔚将军何必对我那么好。”
“嗯?”蔚云戟刚刚看怀里的小家伙看的入神,回过头问,“你刚刚说什么?”
悦宁溪:“……”
她摇头:“没。”
换了个人抱着,悦糯糯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看到是蔚云戟居然咯咯笑了起来。
小手抓着他的衣服,头蹭了蹭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呢呢喃喃了起喊了声:“爹~”
悦宁溪浑身僵住,看向悦糯糯发现她睡的正熟,刚刚说的是梦话。
两人相视,悦宁溪快他一步:“她可能想爹了,才会说梦话。”
刚落话,专业拆台的悦糯糯又继续呢喃:“娘~我要将军叔叔当我爹……”
听了她梦中呢喃,两人顿时脸上一阵火热。
然而他们只是听到了前半句,后半句没说出来。
悦宁溪咬着下唇偷偷望,去发现蔚云戟坐的离自己远远的,头刻意别到一边不敢看她。
这让悦宁溪想到,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她钻到蔚云戟的车上跟他求救。
他也帮了自己不少,救了自己多次。
悦宁溪觉得,今天自己好像凶他凶的过分了,内疚感油然而生。
“对不起。”声音温软下来,“今天那么凶你。”
蔚云戟倒是好脾气,居然也没有怪悦宁溪。
“没关系。”他回头,刚好看到悦宁溪把中裤撩起,露出已经乌青的膝盖。
想到第二次见面的光景,蔚云戟老脸一红。
悦宁溪当时穿着背心短裤,在蔚云戟的视觉里,该看的都看完了。
当时悦宁溪为了不让自己休克睡着,靠在他肩上用力抓着他的手,跟他说话努力保持清醒。
他问:“你手上腿上的伤,好些了吗?”
“好多了,将军让人送来的药很管用,伤口愈合的很快。”
伤口愈合的快,但是那么深的疤痕,是无法预防的了。
看了看小腿还泛红的伤口,她打趣:“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肌肤无暇的姑娘?我这么条大疤,是不是更不好嫁了。”
蔚云戟不同意:“穷讲究的人才会如此,伤不伤疤有何所谓?”他自己倒是一身的伤痕,不得吓坏人?
悦宁溪会心一笑,拿着水囊小心翼翼放到伤口上。
“嘶……”
尽管手摸着水囊温度正好,对于不耐热受伤的膝盖来说还是烫了。
见罢,蔚云戟从胸口拿出一条帕子递给悦宁溪,让她隔着水囊没那么烫。
不料一拉扯,把那条紫红色的纱绢也拉了出来。
悦宁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