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轰隆隆!”
巨大的响声震得人耳朵发疼,空气在一瞬间被急剧压缩,漫天的大雪之中,纯白色的庞然大物从山顶轰然而下。
娄昕舟坐在含微之上,南荣念就在她的身前,少年立于灵剑知着之上,十分严肃认真,左右躲避着压下来的碎石。
为了考察他对增益型阵法的掌握情况,同时也是为了让他突破自己的潜力,娄昕舟制造了这场雪崩。
金色的灵力在她的周身环绕,娄昕舟几乎寸步不离地跟着南荣念,少年带着她一边御剑躲避着从山上滚落而下的各种巨物,一边在空中不断地写画着。
只是这情况不同于昨日在雪山顶上抵御烈风,那时候可以静下心来落阵,但眼下这情形,实在难以集中注意力,再加上他对增益型阵法的掌握程度不如防御,竟是还未成功落下哪怕一个阵法。
“......”
娄昕舟看着他十分苦恼的样子,回头瞧了瞧,雪崩下行的速度很快,南荣念只有金丹的修为,御剑飞行的速度要慢上一些,找不到落阵的时机很正常。
“别着急,慢慢来。”
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娄昕舟轻声安慰道。
可南荣念却是慢不下一点,他本以为这只是普通的一场试炼,却没想到娄昕舟在开始之前却告诉他,她不会用任何的一点灵力,保护她的事情会全权交由他来做。
手上的动作并未有停下过,却不知为何,画的符文却总是出错,他知道自己太过着急,但又没办法静下心来画。
雪崩就在身后,几乎咫尺之间,周遭也尽是冰碴子,可娄昕舟却不允许他画任何的防御阵法,只许他画增益的,因而两人周身便没有任何的防护。
出来前娄昕舟曾给了他一套玄阶的衣服,衣服自带防护,因而此刻他身上半点伤都没有,可她倒是将自己身上的衣服给脱掉了,不知从哪里找出的一件普通的衣服穿上,即使是渡劫的修士,在雪崩面前,虽不到危及生命,但也是会受伤的。
雪崩虽然还在身后,可就近的冰碴子却锋利极了,南荣念只不过偶然回头,就见着她那身雪白上散落着稀稀拉拉的血红斑点,竟是生生将白纱穿成了半红裙。
娄昕舟任由自己身上的口子添了一道又一道,眉头没皱半分,反正着急的人又不是她,竟是出奇觉得心情好极了,嘴角都不忍心放下。
可南荣念是当真迟迟画不出来,再这般下去,两人就要被埋在雪崩底下了。
娄昕舟微微苦恼,可仔细想想也不是不可以,挖雪也是件苦差事,到时候就把南荣念送出去,让他库库挖雪找自己,毕竟就算是金丹,但雪崩带来的雪可有百丈厚,若是他不能熟练地掌握增加力量和恢复灵力的阵法,也是没法在短时间里找到她的。
娄昕舟这般想着,忽觉一阵阴影自头顶而来,抬眼看去,才知自己一语成谶,她得眼睛微微睁大,南荣念也回过头来,眼中少见地有了毫不加掩饰的惊恐之意。
“师尊!”
南荣念一声大喊,便要朝娄昕舟扑过去,后者见状微微皱眉,一道灵击直接将他给打了出去。
而后,视野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娄昕舟有些无言,但她毕竟有渡劫的修为,在被掩埋的瞬间就给自己上了防御的阵法,暗蓝色的灵光撑出了一个直径两三米的小球,可以容她自由活动。
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她被埋得太深,看不到一点光线,虽然灵光能带来一些光亮,不过实在微弱,相当于没有就是了,而且她也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不知道南荣念是什么反应?
本来她也就是这般想想,没想让南荣念那么着急,倒没想到真的发生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吧,那小子竟然真的那般久了都没画出一个增益型的阵法,被埋可不该吗?
好吧,不过埋得是她罢了。
“......”
难道这个方法不可行吗?果然突破极限什么的,只能在威胁到他自己的生命时才可能会发生?还是说她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啧。”
娄昕舟稍微有些烦躁。
这底下除了偶尔传来的雪滑动的“咕叽”声响,便再听不到其他的什么声音了,这空间太过安静,她也做不了其他的什么事情,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也是哦,人与人之间有很多的不一样,她再怎么说也有渡劫的修为,除非自己主动,又有什么东西是能危及到她性命的呢?通常只有弱小的一方是需要被担心的吧。
如果她才是做徒弟的那一方,会担心自己有渡劫修为的师尊吗?
怎么想都不会吧。
“......”
所以她到底为什么会想出这个办法啊??
渡劫的尊者被雪崩埋了,是不是有点太过丢人了?好在这雪山上面除了九尾一族,并没有其他人,不然她可真保不住白允的面子。
好无聊啊,按照南荣念的修为和现在对增益型阵法的掌握程度来看,救出她至少半日起步,这就意味着她必须在这黑不溜秋的地方,百无聊赖地待上整整半日。
“......”
虽然她可以完全自己出去。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