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昕舟坐在白石凳上,单手撑着额头,有些头疼。
南荣念怎么像是个没事人一般。
就好像刚才的那件事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他不是对白允抱有那样的感情吗?怎么回过神来却是她在纠结这些事?
虽然她不是白允,而且还喜欢着眼前之人。
“师尊,我画好了。”
南荣念举起一张符箓来,他画的是最基础的护体符,笔顺和灵力走势什么的挑不出一点错误。
“不错,继续练吧,画够一百张。”
娄昕舟回他,多少带点怨气,却没想到南荣念听罢一点也不苦恼,埋头库次库次地画了起来,半会儿就是一张,一张接一张。
“......”
和邵云帆一样,南荣念在阵法上也有相当高的造诣,两人回雪山也不过半月,他便已经能画出些像样的低阶符箓了,天赋不可谓不惊人,要知道,普通人恐怕得用半年甚至更久的时间,才能断断续续画出些低阶符箓来,而且还是连黄阶都算不上的那种,只能卖给凡人用用。
若是让昆仑虚知道了,多半会想抢他过去吧。
娄昕舟有些出神。
这里可真是安静啊,就是偶尔下下雪,也是没有一点动静的,现在也是,只有南荣念画符的声音,笔尖浸了朱砂墨,落到黄符纸上,沙沙的,很好听。
也很适合睡觉。
这般想着,娄昕舟还当真觉得有了些困意,不知不觉间,便悄然闭上了眼睛。
恍然间,娄昕舟感觉到有人靠近,似乎遮挡了晃人的光线,又给她披上了什么,但意识消沉,这样适合睡觉的天气,她并不想就那般醒来,于是便也没有睁开眼睛。
最后,娄昕舟是被南荣念给叫醒的,映入眼帘的,是一盏烛灯,天色暗沉,不知何时已经黑了。
“怎么不叫醒我?”
娄昕舟看着南荣念将画好的符箓推到了她的面前,示意她检查,她微微低头拿起其中的一张,轻声问道。
只是没想到抬手的动作牵动了肩上搭着的衣服,衣衫微微滑落,却在就要落地之际,被南荣念眼疾手快地伸手接住,又重新披了回去。
原是还给她搭了件衣服啊。
娄昕舟这次啊反应过来,伸手将这衣服给拢住了。
“师尊也累了吧,白日指导我,夜里还辅助我打坐修炼,我怎么忍心叫醒您呢?”
南荣念的声音很是温和,烛火之下,少年微微笑着,眼中光芒正盛,直直地盯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
“......”
娄昕舟不自觉地便不敢看他,悄悄移开了目光。
南荣念的笑不加掩饰,也从不含蓄,像是初升的朝阳,总让她招架不住。
邵云帆就不曾这般笑过,他的笑很清冷,和朝阳没有任何关系,只会让人想到寒冰,就像这山上纷扬落下的细雪,但她很喜欢。
无论是哪一个,主要是看人,只要是他,怎样笑都会让她心动。
“怎么还多画了这么多?”
眼前的符箓一看就不止百张,娄昕舟有些惊讶地抬头看向了南荣念。
“不多,反倒师尊只让我画百张,是怕我累着吗?”
南荣念歪头问道,他单手撑着头,语气中带着许多笑意,说不清是什么意思。
“一百张已经够多了。”娄昕舟转过头去,轻声回道,“普通人比不上你有天赋,灵力储量也没你那么多。”
“师尊这是在夸我吗?”
南荣念笑着问道。
“自然。”
娄昕舟想也没想就回答道,毕竟这也不是什么需要犹豫的事情,因为南荣念在阵法上的造诣确实让人惊讶,他的灵力储量再多,也是筑基,但他却能将那点灵力丝毫浪费地用在该用的地方,石桌上这么多画好的符纸,该是一次也没出错才能有的结果。
南荣念却是被娄昕舟的毫不犹豫给惊得呆住了,许久才回神过来,而后才回她。
“这些可是师尊的功劳,若非你夜夜助我修炼,我的灵力量可上不来。”
娄昕舟听罢却是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她每夜也不过是帮他理顺体内的灵力罢了,若是南荣念能像普通人那般自己修炼,还会厉害上一些。
不过她也知道这只是谦让的话罢了,因而也就没再说什么,两人便安静下来了,娄昕舟低头检查着南荣念画出来的那些符箓,一张又一张,当真是挑不出一点错处。
检查太过单调,何况每一张符箓都几乎一模一样,因而娄昕舟便有些分神,抬头看了眼南荣念,就对上一双炙热的浅蓝色眼睛,直勾勾地,不知看了她多久。
“咳咳......”娄昕舟轻咳了几声,将那些符箓推到了一旁,“时间也差不多了,该学用毒了。”
“听师尊的。”
南荣念闻言点了点头。
娄昕舟便取出好几个白色的小瓷瓶出来,她前些日子将最基础的理论知识教给了南荣念,现在也差不多可以学习认毒了。
“认认吧,这些都是什么毒。”
娄昕舟将白瓷瓶推到了南荣念的面前。
毒是一种很实用的技能,娄昕舟在魔域学习的主要是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