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昕舟的眼睛一瞬间便睁得极大,这吻并非蜻蜓点水,而是更加深入的那种,还未待她反应过来,她便尝到了一丝腥甜,南荣念的伤方才好过,可在这之前,他也是受了内伤的。
也不知道究竟是何时回过神的,待南荣念微微喘着气从她身上起开,娄昕舟才惊醒过来,天道说的话像是惊雷一般在她的耳边炸响。
“你不能逾越你的身份,白允和他只是师徒之情,你们太过亲近了。”
完了......
怔愣过后,娄昕舟看着南荣念有些茫然的表情,而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犹豫片刻,闭上眼睛,抬手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逆徒!”
南荣念尚在半梦半醒之间,直到娄昕舟这一巴掌扇过来,他才彻底醒过来,脸上的痛觉告诉他,方才的一切都不是梦。
“师尊?!”
少年的眼睛逐渐睁大,震惊过后便是满脸惊慌。
“徒儿......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刚刚都是在做梦,冒......冒犯了师尊,对不起,徒儿知错!”
娄昕舟第一次见到南荣念这般慌张,少年在她的面前,一直都是乖巧从容的,顶多有些粘人。
这几日她偷偷跟他出来历练,又发现他对旁人和对她是十分不一样的,对大多数人南荣念都是冷着脸的样子,只有需要攻于心计的时候,才会假装成天真少年的模样,可无论是那一面,都从未见过他慌得话都说不清。
见娄昕舟没有说话,南荣念肉眼可见地怕了,他是真的以为那是梦,不然怎么敢对自己师尊做出这种事情?不经同意的、大胆的、僭越的行为,他怎么可能做的出来。
“师尊,我真的以为这是在做梦......”
“你的意思是,只要是做梦你就可以对为师做这种事情?”
娄昕舟总算开口了,她的语气较旁日要冷上一些,可只需仔细一听,还是能听出是刻意为之,但南荣念此刻如临大敌,根本没有能力分辨其他,听了这话,只觉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连忙解释。
“没有,不是的师尊,我......”
可这种事情要如何解释,南荣念根本想不到合理的解释,他心中对自己师尊的确怀有那般龌龊的想法,这一点他不得不承认。
见他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慌张而自责,娄昕舟便有些不忍,却是灵光一闪,想到了另一个办法。
消掉他的记忆不就好了?
“过来。”
娄昕舟轻声开口,南荣念本以为她会责备于他,严重一点甚至会想和他断绝师徒关系,他也做好了被打被骂的准备,却是没想到她竟是这般轻飘飘一句,叫他过去。
过去做什么?是要杀了他吗?这也没有办法,毕竟他做了那种事情,就算真的杀了他泄愤,那也是应该的。
娄昕舟哪里知道南荣念会这般想,见他神情纠结难过,迟迟没有动作,便自己主动靠了过去。
索性是要让他忘掉的,娄昕舟也懒得装生气,直接用自己的额头抵住了南荣念的额头,右手在空中画秘法的术式。
“!”
后者却是惊呆了,娄昕舟看着他那睁得极大的眼睛,有些不自在。
“你别那般惊讶,其实我也喜欢你来着。”
娄昕舟说完也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秘法已成,她一掌就按在了南荣念的头上。
“师尊......”
暗蓝色的灵光逐渐褪去,南荣念只觉眼皮越来越沉重,下一秒竟是再一次倒在了地上。
见他睡过去,娄昕舟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她其实并不讨厌南荣念方才做的一切,因为在她眼里,南荣念就是邵云帆,她和邵云帆早已确定了关系,所以作为娄昕舟,她会觉得心间悸动。
可作为白允,这种事情是不被允许发生的。
白允修的无情道,本身感情就很是淡漠,她看淡世间的一切,根本不可能会对自己的徒儿有这种感情。
更何况,无论是在哪个时代,师徒之恋都备受责备。
而且......
娄昕舟将南荣念从地上扶起来,让他靠在了一旁的岩壁之上,又将一个白色的瓷瓶放在了少年的手心之中。
“我喜欢的是你,但你喜欢的......”是白允还是我?
......
南荣念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大脑空极了,甚至一时想不起自己是在哪里,又经历了什么事,直到看到自己手中的白色瓷瓶,他才记起出窍金雕的事情来。
这瓷瓶他记得是自己师尊那日来时给他的,里面装了一颗玄阶上品的育灵丹,他在晕过去之前,撑着最后一口气将它给服了下去。
南荣念低头看了看自己腹部,那个血窟窿已经痊愈了,甚至连一点疤痕都没有留下,身上的擦伤也全都好了。
不愧是玄阶上品的丹药。
南荣念在心中感叹了一声,须臾又想起章凡雁,左右环顾一番,才瞧见她在地上躺着,连忙起身查看,见她呼吸平缓,并无大碍,才重新回到墙壁边上坐下。
娄昕舟并未离去,见南荣念这般表现,就知道那秘法发挥稳定,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