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昕舟静静地站在一旁,惊讶过后,她便冷静下来了,东云城还是不错的,毕竟靠近外界,人间的东西很多,若是之后会住在这里,她还是很愿意的。
君濂头上的冷汗直冒,浑身都僵直了,待听见苟亓的话后,他平端冒出来的愤怒已经消失殆尽,愤然回归恐惧,他语塞许久,才一转语锋,再次开口。
“主上,还请你饶过东云城吧。”君濂改单膝跪地为双膝,语气中带上悲痛懊悔之意,“一切都是误会,小女不知二位身份,才如此针对,愚回去一定好好教训她。”
“教训?”苟亓淡然重复一句,之前肖烛烧尸的时候,他也看见了,所以知道君七七早已经死了,“用不着了。”
“主上之意······”
君濂听罢顿觉有些不妙,迟疑道。
“君城主,哦,不对,你已经不是城主了呢,君濂,你女儿她已经死了哦。”
肖烛在一旁含笑开口,他的语气中带着些嘲讽,之前被君七七追了那么久,这话此刻听上去甚至还有些许怨气。
“死了?”君濂当即怔住,而后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苟亓,“是,主上杀了她?”
“哼。”
苟亓听后冷哼了一声,娄昕舟两人在腐海经历的事情,肖烛已经原原本本告诉了他,他倒是想亲手杀了君七七,只是可惜不知被何人给截胡了,但看着君濂那恐惧又憎恨的表情,他并不想多解释什么,掌间灵力涌现,暗红的灵力顷刻间便凝聚成一把弯刀。
君濂的眼睛瞬间睁大,想要动弹,却是连手都抬不起来,更不要说起身逃跑,只能眼睁睁看着暗红色的弯刀以快到看不清的速度而来,而后,他还未来得及感受到疼痛,突然间便见着天地颠倒,他的头不知何时离了身,落地不断翻滚。
随后,才是后至的疼痛感和无尽的眩晕,头翻不过来,身体似乎消失了,动不了一点,眼睛被流出的血给笼住了,什么也看不见。
一瞬间,他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不知是发生了什么,突然就觉得很冷,却只是一个呼吸之间,又觉得极热。
娄昕舟在一旁静静旁观,鲜血溅了满地,却很快被红土一滴不剩地吸收。
大乘修士生命顽强,就是斩断头颅也能活上数个时辰,她看向一旁的苟亓,后者冷着脸轻轻抬起手,瞬间,君濂飞出去的头颅便被周边的瘴气扯来,苟亓伸手提住他的头发,迫使他睁开被鲜血糊住的眼睛。
君濂张了张嘴,在短暂地失去味觉和视觉之后,他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只是,他看见的,却是地上那具因没了头颅而随意倒在地上的自己的身体,他瞬间清醒,记起先前所发生的一切,才知道自己的头颅是被魔主苟亓给一刀砍了下来。
“啊啊啊啊啊啊!”
君濂惨烈地叫了起来,声音撕裂尖哑,惨绝人寰,几乎方圆百里都能听见。
“吵死了,闭嘴。”
苟亓冷冷开口,下一秒,君濂便感到自己的嘴似乎被无形的银针给一针一针地缝了起来,于是,惨叫声化作绝望的呜咽。
而后,苟亓轻轻地抬起了另一只手,红色的弯刀渐渐散开,一息后又重新凝聚成了一只巨大的手掌,他面无表情地将右手虚虚按下,下一秒,那只巨型的大手无情碾下,将君濂的身体直接压得粉碎。
娄昕舟惊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她缓缓转头看向了被提在苟亓手中的,那颗见着自己身体被粉碎的君濂的头颅,此刻,那张脸上尽是震惊和痛苦,有东西顺着它的眼眶流出来,血红血红的,这时候,娄昕舟也分不清那到底是血还是泪了。
“······”
说不出话来,整个安静得有些可怕,令人窒息。
苟亓将那颗头无情地从高空丢了下去,就落在那滩肉沫旁边,随后,又有些嫌弃地拍了拍手,才看向一旁的两人,娄昕舟猝不及防对上他的视线,下意识往一旁退了退。
苟亓当即愣住,灰白的眼中有些疑惑,随即看了看地上,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在怕我?”
苟亓刚杀了人,语气依旧有些冷,娄昕舟没有开口说话,只往肖烛靠了些,白衣的少年笑了笑,朝苟亓说道。
“主上,你一来就杀人,还用这种方法,她能不被吓到吗?”肖烛说着又往身后侧去,不远处,地上还有不可名状的一滩,“诺,那儿还有一个。”
“······”
苟亓看了看娄昕舟,又看了看自己先前的杰作,不知为何,娄昕舟似乎从那双灰白的眼中看出一丝无措,许久,才听他缓声说道,听起来颇为无辜。
“本尊习惯了。”
杀人娄昕舟也干过,上辈子还同邵云帆攻下了修真界大部分的城池,手上的鲜血不可谓不少,她不怕杀人,只是单纯觉得,魔主这个人,有些可怕,冷血残忍,和世人的说法完全一致。
“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肖烛有些无奈地摆了摆手,苟亓听罢点了点头,伸手一挥,便见着一个方舟出现在空中,娄昕舟却是呆住了,急忙拉住了肖烛的衣袖,少年回过头来,苟亓也转身看了过来。
“我难道,不该住在东云城吗?”
娄昕舟小声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