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大世界历史,执笔人的潜意识就像一把锁,可以牢牢锁住他所认定的“既定剧情”。
就像哈利·波特的父母被小矮星彼得出卖,继而伏地魔杀害这个剧情,只要执笔人不想改,任何人都动不了;不论其他人做出多少类似蝴蝶效应的举动,最后都会以各种原因引起时间线收束,让剧情回到既定轨道。
可这次出现的金杯,以及被人为设计出来的“海尔波”隐居地考古发现,都恰到好处地绕过了执笔人的潜意识锁定。
“卑鄙的海尔波”在原剧情里就是个模糊的背景人物,除了发明“魂器”和培育蛇怪之外,其他方面的生平描述极为简略;所以,在执笔人的潜意识中,对这個人物的锁定内容也极为粗疏。
只要阿瑞斯骚操作不违背原剧情中海尔波的生平经历,就不会因为逻辑矛盾而被抹除。
整件事最关键的地方在于林祐恰好也试图制造“未知”,通过逮捕小天狼星并揭发小矮星彼得,大幅度改变了原著剧情。身为执笔人,这种做法等于主动放开了对剧情——或者说历史——的锁定;而阿瑞斯则借着执笔人的“东风”,在“未知”事件中掺了一脚。
如果执笔人之前没有主动修改剧情制造“未知”,伏地魔就不会选择其他复生道路,也不会派小巴蒂·克劳奇袭击大英博物馆;帕特里克·摩根爵士的考古报告也会继续尘封于库房深处,甚至永远不见天日。
由此可见,阿瑞斯——至少是其中一个阿瑞斯——从始至终都在关注执笔人的一举一动;林祐改变《哈利波特》故事剧情几乎可以说是临时起意,时间上距离阿瑞斯抢夺“时之沙”逃亡也不久,可对方却得到了确切消息,而且在过去的时间线上做出针对性布置。
现在最大的一个疑问在于这么做对阿瑞斯有什么好处?
这份有关海尔波的“考古报告”,最大的作用就是推动“未知”事件得以更快、更大幅度地偏离原剧情,从而更快促成大世界的真实化。
对于众神来说,大世界越来越真实、越来越稳固当然是好事,可这完全无助于改变阿瑞斯自身的处境。
逃犯依然还是逃犯!祂这么做图什么呢?
带着金杯的资料,林祐匆匆离开;他没有回家,而是径直去了霍格沃茨。
“邓布利多教授,你认识这个人么?”校长办公室里,林祐拿出了从监控录像里打印出来的照片;上面是小巴蒂·克劳奇正脸对着摄像头时被拍下的画面。
城堡里不能使用电子设备,只好用打印照片的方式;虽然比录像画面更模糊了些,但距离实在太近,所以还能清晰分辨五官。
“很眼熟的面孔。我一定见过这个人。”邓布利多仔细端详着,“但应该不是近期见过的人,而是一段很遥远的回忆了。抱歉,老人的头脑总不可避免地衰退;能给我个提示吗,这个年轻人做了什么?”
“昨天这个时候,照片里这个人闯进大英博物馆,用魔法击伤了十一名麻瓜,其中包括安保人员和库房管理人员;然后从博物馆抢走了一只神秘的金杯。”林祐言简意赅。
“这只金杯有什么问题吗?”邓布利多完全无视了魔法大规模袭击麻瓜的严重事态,第一个问题就直击重点。
“这只金杯怀疑和‘卑鄙的海尔波’有关。”
听到这个回答,邓布利多脸上才有了第一次动容;他微蹙着眉头,好似喃喃自语地说道:“我想起来了,这个年轻人是小巴蒂·克劳奇;他的父亲老巴蒂是国际魔法合作司司长,一位魔法部的资深官员。”
“我当然知道他是小巴蒂·克劳奇;我还知道他是个铁杆的食死徒,而且是被他父亲老巴蒂亲手送进阿兹卡班的。”林祐语速急促,“现在的问题不是他的身份,而是他这么做的目的。你应该听说过昨天发生在对角巷的劫案,一群黑巫师袭击了古灵阁;而就在这起劫案发生的同一时间,小巴蒂入侵了大英博物馆——正好是大部分傲罗齐聚对角巷,无法派出更多人手的时候。”
“你的意思是这两起劫案有关联;芬里尔对古灵阁的袭击很可能只是为了掩护小巴蒂行动。”
“显而易见;”林祐冷着脸说道,“这么大规模针对麻瓜的魔法袭击,而且还发生在博物馆这种公众场合。魔法部昨天的反应极其迟钝,全靠麻瓜政府的新闻管制才把事情压了下来。我建议您现在替我邀请一下康奈利·福吉部长,还有巴蒂·克劳奇先生一起过来;咱们就在这个办公室里把事情处理了,不要闹得满城风雨。”
虽然能听出林祐的不满,但邓布利多并无更多表示,只是依照要求给魔法部长发去了信件,同时又用守护神咒去通知“疯眼汉”穆迪;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造成的后果也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又何必在这上面纠结而浪费时间精力?
怎么安抚麻瓜政府是康奈利·福吉的问题,跟霍格沃茨的校长先生无关。
“这只金杯既然和‘海尔波’有关,是不是和‘魂器’有所关联?小巴蒂的行动,或许和伏地魔有关,甚至直接受他指使。”邓布利多一步步做着推测,“佛瑞斯特先生,你那里有金杯的具体资料吗?”
林祐很干脆地拿出了那份考古报告,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