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并不多的几次会面中,戈夫伯爵曾观察到“疯眼汉”穆迪身上有一种的特殊的气场。当这个拄着拐杖的壮汉顶着一张伤痕累累的面孔出现时,每个与之目光接触的人都会情不自禁地屏气收声。
每個被“魔眼”扫视过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回忆起自己曾经做过的每一件违法事情,哪怕这些事情小到可有可无;只有问心无愧的人才敢于长时间与这位疯眼汉对视。
只要穆迪那根木头假腿经过的地方,总是很长时间寂静无声,好像所有说话声都被木头敲击地板的沉闷“笃笃”声所压制;哪怕人们重新开始说话,也会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再不复之前的高谈阔论。
总之,这位退休的老傲罗对于任何一次聚会来说都是个灾难;比如此时此刻,当他走进三把扫帚酒馆的时候,虽然身后就跟着和蔼可亲的邓布利多教授,但原本闹哄哄的酒馆依然瞬间失去了所有声音。
当穆迪靠近林祐的时候,魔眼突然滴溜溜转了几圈,似乎在审视身份真伪;但很快就归于平静。戈夫伯爵心里暗笑;看来这魔眼也不像传说中那么神奇,至少看不穿用神力加强过的伪装魔法。
林祐此行依然以魔法伪装成十一岁的模样,他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自己身上发生的变故。
“不用这么紧张吧,埃斯叔叔?人可以作假,但守护神咒是做不了假的。你见过谁有那么大一条近乎实体的守护神长蛇?”
“必要的谨慎永远不嫌太多。”穆迪声音粗豪,不论对谁都有先声夺人的优势,“谨慎一百次不出事也抵不过大意一次就送命。”
“那好,照你的意思,我也应该谨慎一点。”林祐说着对穆迪举起魔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提问,“你在三年前我继任伯爵爵位那天曾给我发了一封信,当时信封上有几个检测魔法,几个禁制诅咒?而我又是什么时候给你回信的?”
穆迪一时错愕,邓布利多更是哑然失笑。
“两个检测魔法,信封上一个,包裹上一个;只有包裹上有禁制诅咒,一共三个,分别是溃烂魔药、击倒咒,还有一个用于自毁的烈火咒。”穆迪错愕之余很认真地回答了问题,“做得对,就该这样;谁也不敢保证你见到的一定是真人,而不是用复方汤剂假冒的。”
这下不只是邓布利多摇头叹息,附近听到两人对话的巫师们干脆是目瞪口呆:这些经验合适教给一个小孩子么?
罗斯默塔女士在一旁发了好一会儿呆才想起来要招呼客人,但她点酒的询问却被穆迪拒绝了;疯眼汉更无视老板娘的存在,直接拿起随身小酒壶来喝,浑然不觉对方已经翻起了白眼。
连林祐心里都不免腹诽:这么谨慎小心,原本剧情里不还是被小巴蒂和小矮星彼得给成功偷袭了?
只是这些话不好说出口,所以只有戈夫伯爵和霍格沃茨校长两人举杯致意,算是心照不宣。
“你在信里说有重要的消息要分享,现在可以说了吗?”林祐伸手敲了敲桌面,一道无形的魔法屏障将三人与周围隔绝开来;酒馆里的嘈杂声音霎时变得细若蚊蝇,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
“你瞧,做事情谨慎周到,这才是聪明的孩子;邓布利多,你把霍格沃茨的学生保护得太好了。”穆迪大声说道,“那些学生们背后议论老师的时候,都不懂得避开他们议论的对象。”
邓布利多无奈道:“学校里那些孩子都是学生,而不是你手下的傲罗。你在学校是上课,而不是训练傲罗。”
“他们不可能永远是学生。”穆迪争辩道。
“学生的事情我们回城堡再说,现在的重点是从彼得那里获得的口供。”邓布利多不得不提醒对方言归正传。
“哈,彼得,那个恶心的杂毛耗子。”穆迪面露怒色,喝了一大口酒,“我原以为他是偶然被神秘人抓住,为了保命才供出波特家的住所;现在才知道,在出卖波特夫妇之前,他已经给神秘人做了一年的间谍,出卖了无数情报。现在想想,凤凰社里好些人的死恐怕都和他脱不了干系。”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消息吗?光是这些你不会特意找我来。”林祐的情绪异常冷静。
“当然,从彼得嘴里我们得到了一个名字——海尔波。”穆迪沉声说道,“你听过这个名字吗?”
林祐稍稍正色:“听过,卑鄙的海尔波,有明确历史记载的第一个黑巫师。”
“你知道他都做过什么吗?”穆迪又问。
林祐看了看邓布利多,不确定这是咨询还是反问;“知道一些;他培育了世界上第一条蛇怪,前两年闹得沸沸扬扬的斯莱特林密室,里边藏着的就是一条蛇怪。”
“还有吗?你还知道点别的吗?”穆迪继续追问;这副不加掩饰的急切让林祐感到奇怪。
“我当然还知道很多;佛瑞斯特家族的藏书详细记录了海尔波在黑魔法方面的‘成就’。”林祐打量着对面两人,状若平常地说起,“除了蛇怪,海尔波最杰出、也是最臭名昭著的魔法研究成果,是魂器。”
“哈,我就知道;他知道。”穆迪一拍桌子,对着邓布利多大喊,“我就说他一定也知道,阿不思。”
邓布利多还没有说话,林祐就开始装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