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的麻瓜员工已经被放了假回家,此时留在现场的都是巫师;而除了三个佛瑞斯特家族的员工,还有七八个巫师站成一堆,全都是魔法部的职员。
其中一個梳着小背头,留着小胡子,浓厚眉毛像梳齿般一簇簇朝上竖起的中年男子看到林祐进来,他脚下动了动似乎想迎上前几步,却又生生忍住了留在原地。直到林祐越走越近,中年男子才作势理了理衣襟准备寒暄,不料林祐眼皮也不抬一下,直接将他略了过去。
魔法部职员就像一群雕像,干瞪着眼呆在原地。虽然脸色难看,却没有一个人敢随意发声。
仓库深处,三个摄魂怪挤成一堆,外边是两只守护神在绕着圈子飞跑,将它们牢牢困在中间。两只守护神一条猎犬、一只海鸥,分别由仓库的工人领班和保安领班所施放。
“这就是所谓控制住了摄魂怪?”林祐看着德力士似笑非笑,“我都不知道,我的员工什么时候考上了傲罗岗位。”
德力士的脸色很难看,想说点什么,但瞟了一眼身旁的中年男子,自觉地把话咽了下去。
“摄魂怪懂得接受巫师的命令;就算不用守护神咒,傲罗们也能控制住它们。”中年男子身量不高,但面对林祐这个十岁孩子时却依然努力伸长了脖子,试图让自己的身形变得“伟岸”一点。
林祐纹丝不动,只有眼睛往中年男子方向瞥了一眼,仿佛在用眼角余光打量对方。可哪怕只是一点余光,也让中年男子体会到先前德力士曾有过的“禁言”错觉。
这是一种精神上的威压,就像突然有一柄利剑悬在头顶上;即便知道它基本不可能落下,可依旧让人大气也不敢喘。
“傲罗能控制摄魂怪?你觉得,外边那几十个麻瓜受害者相不相信这些鬼话?”
林祐只沉默了片刻,就让在场的魔法部职员感觉遭遇了一辈子最难熬的漫长时光;直到他开口说话时,众人才不约而同地长舒一口气。
中年男子强装镇定答道:“那只是一次小小的意外,而且受伤的都只是麻瓜不是吗?谁都知道,麻瓜的意志天生不如巫师坚定,换成巫师的话,两三个摄魂怪根本不算什么大问题。”
不经意间,针对麻瓜的歧视言论就脱口而出;林祐却已经见惯不怪了。就像他曾对邓布利多说的那样,以巫师的无知自大程度,哪怕最亲近麻瓜的那一拨人,面对麻瓜时也会不自觉地秉承居高临下的俯视态度。
真正让林祐介意的,是中年男子话里话外那急于推卸责任的企图。这场骚乱是发生在佛瑞斯特家族的地盘上,直接、间接地给跨界贸易造成了许多不必要的波折。
虽然实际损失不大,但肇事者的态度不能没有。推卸责任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更不能容忍了。
“摄魂怪是可控的,但事实上又出现了袭击麻瓜的意外……”林祐的语气不阴不阳,慢条斯理,“你这两句话连起来听,是不是在暗示,傲罗故意操控着摄魂怪实施了这次‘意外’的袭击?”
听到这番话,德力士的脸刷地惨白,中年男子却瞬间憋得通红。
巫师主动袭击麻瓜可是重罪,尤其受害人如此之多的案件,一旦罪名确立,注定要送进阿兹卡班关一辈子。
中年男子脸上红到发紫,从鼻孔里“呼呼”冒着热气,又“哧哧”吸着凉气,仿佛要努力散热降温。过了好一会儿,才硬着头皮转移话题:“皮尔斯·辛克尼斯,任职于魔法法律执行司;很高兴见到你,戈夫伯爵阁下。”
“你应该在见面的第一时间就自我介绍,而不是说那些愚蠢的谎话。”林祐一点没给对方留情面,训起魔法部的职员来比康奈利·福吉更像部长。
一再的羞辱让在场所有魔法部职员都按捺不住心头怒火,可奇怪的是每当他们与林祐的目光一接触,所有的怒火、胆气就像被泼上了来自北极的冰雪,顷刻间烟消云散。
蛇夫座小宇宙的精神控制能力可不是普通人能够抗衡的;如果让林祐和伏地魔同时站在这帮巫师面前,他们肯定更愿意去攻击那个不能提起名字的人。
冷嘲热讽出完气,林祐把头一扭,不再理睬魔法部的人,而是重新打量起被困住的三个摄魂怪。
“我们的防卫措施对摄魂怪的效果如何?”戈夫伯爵询问自家保安领班。
“效果显著;尤其是针对黑魔法和黑暗生物的防卫措施启动之后,这帮家伙就立刻逃出去一百码才停下。只不过,我们布置的防卫措施太多,还不知道具体是哪一个环节对摄魂怪生效。”
“反正每次都启动所有措施,还分那么清楚做什么;你想搞研究拿梅林勋章啊?”一旁的搬卸工人领班揶揄道。
林祐被自家员工逗得一笑,心情好了几分。这时再仔细观察,发现摄魂怪虽然左右腾挪躲避守护神,但除了畏惧之外似乎还有更多不同的情绪。
比如热切、狂躁、亢奋。
摄魂怪没有五官,也没有与人类相似的肢体语言;它们的情绪变化难以被旁人所感知,却瞒不过精神控制力爆表的蛇夫座圣斗士。
看着眼前的摄魂怪,林祐想起了某些瘾君子“嗨”上头时的表现;一边享受感官刺激,一边又觉得意犹未尽,完全丧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