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春雨润泽着大地,滴落在田野中灌溉青苗,滴落在群山间滋润绿叶,滴落在江河中给鱼儿伴舞,滴落在青砖黛瓦之上唱响乐章......
庄永有些烦闷,下床想要打开窗户透透气。刚刚打开窗户,刘妈妈就端着药走了进来:“小郎,该吃药了。”她把药放在桌子上,看到窗户打开,赶紧关上。“小郎,杜郎中可是百般交代,小郎病愈之前受不得寒气。这外面下着雨,可是冷得很。”
“这屋里实在是闷的紧。”庄永很是无奈说到。
从长社回到京城的当天晚上,庄永就发了高烧。郎中看过后说是因为风寒所致,并无大碍,不过病愈之前不能受风寒。那之后一直到今天,他就一直在屋里待着不曾出去。
刘妈妈笑了笑,劝到:“小郎,还是身子要紧。早些养好了身子,怎么着都可以的......”
庄永无奈,只好捏着鼻子仰起脖子憋着气把一大碗药给灌进了肚子里。
中药的味道,实在是太苦了!
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一直养了七八天,庄永才算是彻底好了。想到中药入口的味道,他暗暗咬牙一定要保护好身体,还是少受一些汤药之苦的好。
“走吧,我们去登州。”庄永当即决定,立刻返回登州。生了一场病,已经耽搁了多日的行程。要是一直不去登州,祖父祖母肯定会担心不已。
在到达登州之前,庄永反复交代永平,不可对祖父祖母提起自己生病的事情,免得让他们二老担心。
盛府,西院。
“孙儿见过祖父祖母。”看到自家祖父祖母,庄永立即给他们行礼。
陈氏拉着庄永,很是心疼道:“这两个多月来回奔波,眼看着这瘦了不少啊。之前脸上还有些肉,如今就剩一张皮了。”
庄永比着之前是瘦了一些,不过倒也没有陈氏说的那么夸张。之前脸上有些肉,这两个多月的奔波,大包子脸变成了小包子脸,看着更有精神。
“祖母,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庄永笑着道。“我虽然瘦了一些,不过我自己感觉身体可比之前健康不少呢。这走起路来,脚下都带着风哩......”
“你这皮猴子,净拿好听话哄我。”陈氏点了点庄永的头。“我去厨房,今天咱们做一些好吃的,给你好好补补......”
“好,好。我赞成。”庄儒忙不迭应和到。
对于庄夫子而言,自家孙子归乡考试这两個月,家中的饭菜对他而言无疑是味同嚼蜡。自家孙子再不回来,他都不知道日子该怎么过了。
于是,庄永在中午吃饭的时候看到了这么一个场景:平日里一向讲究少吃惜福的祖父大人,就如同好几天没吃饭一般,大口吃饭大口吃菜,嘴里还不停地说着“好吃,好吃,好吃......”
庄永有些担心,就忍不住提醒起来:“祖父,你慢点吃。”
“赶紧吃,赶紧吃。”庄儒不仅没有听他的,反倒还劝起他来了。“这么美味可口的饭菜,浪费了岂不可惜?”
呃......
庄永看向自己祖母。
陈氏轻轻咳嗽了一声:“没事儿,你祖父是碰到了自己喜欢吃的菜,忍不住就多吃点。放心吧,没事儿的。你也多吃一些......”
这顿让庄永有些诧异的午饭很快就结束了。
下午的时候,庄儒将庄永叫到了书房中,仔细询问起考试的事情。
“你此番能得中案首,实属侥幸。”庄儒开始分析起来。“若是换做其它题目,你未必能得到此番成绩。以你现在的水平,参加乡试也只会是落败而归。你再好好多读几年再参加乡试吧......”
“我听祖父安排。”庄永点点头。“祖父,长柏师兄可回来了?”
庄儒笑着道:“你就这么笃定长柏此番县试可得案首?”
“长柏师兄的学问,可是比我扎实多了。他要是中不了,那才是怪事。再说,他是祖父您的弟子,又怎么会让您丢脸?祖父,我说的对不对?”
“你呀......”庄儒摇着头指了指庄永。“没错,你长柏师兄已经回来了,前天回来的。此次县试,他和你一样也是县案首。”
虽然说自己教过的子弟中很多都科举得中,一个县试还不足以让庄儒心中有什么波澜。不过这一次盛长柏和庄永都得中县案首,庄儒心里此番就是有些小得意。
“行了,县试得中不可骄傲,殿试能得二甲以上才算成绩。今日你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早上要准时上课。”庄儒话说完,就让庄永离开了。
次日一大早,庄永早早到了学堂中。
“长柏师兄,恭喜恭喜啊。”他刚踏入学堂的大门,就看到盛长柏早早坐在座位上正低头看着书,就上前道喜起来。
“同喜,同喜!”看到庄永,盛长柏站了起来,也向庄永道喜。“子远,也恭喜你啊。昨天我听先生说了,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
随着其他人到来,学堂里一时间恭喜声不断。
“好了,好了。则诚和子远此番考试得中,是一件好事。不过以后的考试,可不会这般顺利的。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