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兄,华山一别,咱哥俩多年没会了,承蒙你瞧得起,若许了舍侄的婚事,今后你有什么差遣,做兄弟的决不敢说个不字。”欧阳锋话说得很敞亮。
换作之前,黄药师说不定早就一口应下,毕竟在他心里,当世能与他比肩的也就那几个人,欧阳锋正是其中之一。
女儿任性妄为,顽劣得紧,只有找一個能护住她的夫家,他才放心。
现如今心里有了别的想法,便打起哈哈来:“谁敢来惹你这老毒物,你在西域这多年,定是练出些什么厉害功夫了。”
那边,哑仆引着牧青进了积翠亭。
欧阳锋眼中露出诧异,“药兄,这位是?”
“小女的朋友,来岛上做客游玩。”
听他这么说,欧阳锋没什么反应,欧阳克心中立马警惕,这个这关节头,冒出个二十出头模样的年轻男子,虽说看上去十分普通,但黄药师这个人不能以常理度之。
别不是内定好的女婿人选吧?
该来的人都到了,黄药师从袖口取出玉箫,说:“贵客远来,待我吹奏一曲以娱故人。”
“有曲子没舞,少些意思。”欧阳锋手掌啪啪轻拍两下,站在亭子外草坪上的数十名白衣女子姗姗上前,拜倒在地。
“药兄,这三十二名处女,是兄弟我派人到各地采购来的,她们由名师指点,歌舞弹唱,都很不错,今日当作一点微礼,送给老友。”
牧青细细打量亭外那些白衣女子,发现她们肤色白皙,多数身材高大,有金发碧眼,有棕发灰眼,容貌艳丽,姿态妖媚,西域风情尽皆显露,亦自动人。
黄药师摇摇头,“欧阳兄厚礼,不敢拜领,自拙荆亡故,天下美女在我眼中如粪土。”
“药兄着相了,聊作视听之娱,以遣永日,亦复何伤?”
说着,欧阳锋手掌又击了三下,八名女子取出乐器弹奏。
余下二十四人翩翩起舞,前伏后起,左回右旋,身子柔软至极,每人双臂伸展,自左手指尖至右手指尖,扭扭曲曲,恍似一条蜿蜒游动的蛇。
紧接着双手虚抚胸臀,作出宽衣解带、投怀送抱的姿态。
牧青正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黄药师吹响了玉箫,几声下去,众女全身震荡,舞步频乱,后又随萧声舞动。
诱惑之舞变成了清纯之舞。
各有各的美,各有各的好。
欧阳锋朝侍女招招手,一名侍女送上一具铁筝。
双手在上面轻拨,立马发出金戈铁马肃杀之声,旋即铿铿锵锵地弹了起来,乐音充满凄厉。
牧青眉头微皱,大煞风景,真是扫兴,心里顿时对欧阳锋产生反感。
陡然,一阵长啸声从海岸边传来,且愈来愈近,与萧声、筝声纠缠在一起,三股声音此起彼伏,斗在一起,难解难分。
苦了一旁的欧阳克和西域白驼山仆人。
至于黄蓉这个小机灵鬼,早在她爹拿起玉箫时,就把丝帕撕成两半,掩住了双耳。
啸声率先停下,一名腰挎红葫芦,手拿碧绿竹杖的中年乞丐,笑吟吟的走出来,郭靖跟在他的身后。
他们师徒二人是在桃林相遇的。
“七兄,你怎么有空来我这岛上?”
黄药师收起玉箫,起身相迎,脸上的笑容要比之前欧阳锋到访多上许多。
显然在他内心里,更敬重来人。
“师父!”“靖哥哥!”
黄蓉发足奔出亭子。
牧青目光直直的盯着那根竹杖,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蓉儿,你怎么问七公叫师父?”
“爹爹,女儿平日里常听你称道七公本领高强、为人仁义,料想你必定赞成我拜七公老人家为师,事先来不及向你请示,是女儿不对,你别见怪吧。”
黄药师视黄蓉为珍宝,见她能有一位绝顶高手为师,未来又多一份安全保障,心中自是十分喜悦,朝洪七公深深作了一揖:“小女胡闹顽皮,以后还盼七兄多加管教。”
“不瞒药兄,我收蓉儿为徒,实乃是为嘴馋,让她能时时烧些好菜来吃。”
“师父,您怎么来桃花岛了?”心中跟明镜一般的黄蓉,挽着洪七公的胳膊,故意问起这个问题。
“我来求你爹办件事。”
黄药师素来敬重洪七公为人,求字一出,知道事情不小,忙道:“咱们数十年的交情,七兄有命,小弟岂敢不从。”
“你可别答应的太快,此事不易办。”
“若是易办之事,七兄也想不到小弟。”
洪七公立马拍手叫好,“这才是知己好兄弟呀!那你是答应了?”
“当.........”
“且慢!”欧阳锋觉得不太对劲,急忙出声阻止,“药兄,咱们还是先问问七兄到底是什么事?”
“老毒物,不干你的事,别来打岔,你准备喝喜酒就是了。”
“喝喜酒?”
“不错,正是喝喜酒,”洪七公笑着指了指郭靖与黄蓉,说:“这两个都是我徒儿,我已答允给他们保媒,刚才药兄已经应下了这门亲事。”
“七兄!如果是别的事,不管是再难,小弟水里来火里去定给办下来,唯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