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警钟一样将鹿玉兰给敲醒。
她猛地松开双手，神色慌张地看向女儿。
“杳杳，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的，妈妈不该那么用力。”
杳杳大口喘着粗气，眼眶泛红。
半晌，她试着找回自己的声音，“妈妈，疼。”
“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都是妈妈的错！”
鹿玉兰将杳杳抱在怀里，放声大哭。
这句话，像是说给杳杳的，但更像是说给别人听的。
【大师刚刚的意思是说这个阿姨害死过一个孩子吗？】
【别愣着了，快报警啊！】
等鹿玉兰擦干眼泪，她神情麻木的看向江晚，“大师，是我对不起琳琳，是我害死了她。”
“求你告诉她，所有一切都是我的错，不要让她去找杳杳，这一切跟杳杳无关。”
江晚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说的话你还是没听懂，琳琳从来没想要伤害你们，只是头七还魂夜，她回家的时候发现你把她东西都扔了，心里难过，这才迟迟不肯离去。”
鹿玉兰想到一个半月以前，那天是琳琳的生日，原本和丈夫说好了在那天一起给琳琳过生日，可丈夫却在那天出差，她们二人因此大吵一架。
琳琳不小心打翻了玻璃碗，碎掉的玻璃将她的手臂给划伤了，可她只顾着和丈夫吵架，丝毫没注意琳琳的异样。
等她回过神来后，就听见杳杳好奇的蹲在地上。
“妈妈，姐姐怎么睡着了？”
她心里预感到事情的不对劲，连忙低头一看，琳琳正面色苍白躺在地上，周围全是血迹，
女儿被她捂死了！
她疯狂地喊着琳琳的名字，可是已经于事无补。
等到丈夫回来，琳琳已经去世两天了。
丈夫闻着屋子里去不掉的血腥味，当场就嚷嚷着搬家。
可头七那天，她实在太难受了，她不敢看女儿的东西。
因此，她将琳琳所有的东西都烧了，烧不了的也扔了。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抹平心里的自责。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鹿玉兰瘫倒在地，冲着墙角哭喊，“琳琳，都怪妈妈不好，如果妈妈能早点发现，你就不会死了，你别怪你妹妹，你妹妹是无辜的。”
这时，杳杳轻轻的扯了下她的衣服，“妈妈，姐姐在这呢！”
她指了指自己的身侧，正是儿童床空余的地方。
那里，原本是琳琳的地方。
“妈妈，姐姐说她很爱你，从来都没有怪过你，她只是想陪我玩，不想让我们忘记她。”
杳杳一字一句将姐姐的话传给鹿玉兰。
她痛苦的闭上眼，可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
她怎么能这么做！
琳琳是她女儿啊！
“琳琳，妈妈很爱你，妈妈永远不会忘记你！”
杳杳扭头看向姐姐，片刻后，她急忙扯着鹿玉兰的衣服道，“妈妈，姐姐说她该走了！”
知道自己最爱的妈妈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琳琳高兴的笑了。
听到这话，鹿玉兰顿时清醒过来，“琳琳，你不要走，你待在妈妈身边好不好，妈妈不能失去你啊！！”
“大师，求你了，求你再让我见见我的女儿！”
江晚淡淡开口，“你取几滴血滴涂抹在眼皮上，然后心里默念你女儿的名字，”
鹿玉兰一听这话，急忙起身，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毫不犹豫的在手心上割出一道口子，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她使劲往眼皮上抹了血，闭上眼睛喊道：“琳琳，妈妈在这里，让妈妈见见你好不好？”
“都怪妈妈不好，妈妈不该让你去端盘子，不该没及时发现你的异样。”
【琳琳好可怜啊，这么好的孩子，为什么就死了呢？】
【要是我老婆也这样，我迟早要打死她。】
【这位阿姨是不是有抑郁症？感觉有点像产后抑郁（猜的，无恶意。）】
【产后抑郁？！对啊，我记得曾经在某乎上看到过，有个母亲以为丈夫出轨表妹，每天都跟表妹一起睡，最后她就把人给杀了！然后评论区就有人说那是她刚出生的女儿！】
鹿玉兰一遍又一遍喊着女儿的名字。
慢慢地，她漆黑的视线里，有一抹粉色身影渐渐浮现。
“琳琳！”
鹿玉兰惊喜的睁开眼睛。
原本空荡的角落出现一道身影。
琳琳还穿着临死前的那条粉色公主裙。
“琳琳！”
鹿玉兰看到琳琳的身影，瞳孔震颤，她不敢置信的僵在原地，
琳琳脸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
那是她失血过多而死的模样。
她歪头看着鹿玉兰，浅浅的笑了，“妈妈，你看到我了吗？”
鹿玉兰手脚发软，踉踉跄跄地往前走了几步，最终倒在了琳琳跟前。
“琳琳，真的是你吗？”
她嘴唇发颤，伸手试探性地往琳琳身上摸去。
可惜手掌穿过琳琳的胳膊，碰到了她身后的墙壁。
鹿玉兰悻悻的缩回手，随即不死心的又试了一次，结果还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