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反应过来自己又开始做梦了。
昏暗中他看见了被自己压在身下的方多病。
这小子只穿了件雪白的亵衣,衣带被他用手指勾开,柔软的系带末端甚至还勾在他指尖,露出了半片胸膛,在他的注视下剧烈的起伏。
他压在对方身上,相贴在一起的身体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底下逐渐升起的变化。
换做是他自己,这会儿便该想办法起身躲开,装作没有这回事了。
但在梦中,他反倒是直直地盯着那双流露出情愫与欲望的眼睛,甚至想看得更深一些般,凑得更近了几分。
梦中的他似乎确实动了心思,哪怕身体不如身下的方多病反应那么明显,但很快便伏下身去轻轻吮吻起对方的颈侧。
方多病的皮肤很烫,但他的嘴唇似乎还要更烫一些,舌尖舔过的地方好似泛起了细小的颗粒,他渐渐用上了牙齿,轻咬着那片薄薄的皮肤。
耳畔越发粗重的呼吸跟揉上了背后肩胛骨的手叫他越发……
李莲花似从水中挣脱而出般坐起身来,将支着脑袋在一旁看着他睡颜的方多病吓了一跳。
“莲花?”他跟着坐起身,看着跟前这人泛着粉色的面颊,用手背试探着轻贴了一下。
只是才碰上,这人便反应极大地将脸别开了。
方多病手停留在原地,目光从这张粉面滑向了完全暴露在自己眼前的红耳朵。
李莲花的耳垂不大,耳骨又薄,所以整个耳朵看起来圆润而流畅,瞧着有些……可爱。
他手忍不住便朝近在咫尺的耳朵摸了过去。
可惜李莲花到底是没给他这个机会。
只差一点就要碰着那通红的耳尖,手指便被紧紧地攥住了。
“行了啊方小宝,别整日动手动脚的。”
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像极了强忍着情欲。
方多病之前不敢去想,但他毕竟与其他分神以及应渊相处过这么长时间,怎么可能真的感受不到眼前人遮掩起来的情动。
他反握住李莲花的手,“你手好烫。”
说着在这人将手抽出去之前,一把拽过旁边的被褥,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将人压回了床榻上,罩了个严实。
山上还未那么快热起来,哪怕如今外头太阳正烈,但李莲花几乎是一瞬间便感觉到了热意。
方多病的鼻息落在颊边,贴着耳根低沉地喊着:“莲花。”
叫他更紧绷的是,方才猝不及防被压回床上的时候,这人的手正好放在他后背,落在了肩胛骨的位置。
尽管只是轻轻按着,但梦中那股酥麻好似与此时重合在一起,让他不由得浑身一僵。
方多病的手落在了他的面颊上,拇指的指腹极轻地在他的皮肤上摩挲,似有若无地蹭过了嘴角,难得叫他生出了几分窘迫来。
只是他本就不是轻易将情绪放在面上的人,即便生出几分无措,也很快便被镇定取代。
他推搡了下方多病的胸膛,“方小宝,再过几日便是立夏了,你这是想热死我?”
方多病也看出了身下这人已经从方才睡醒的那点情动中恢复过来,不由得哼哼了声:“我哪里舍得,这山里寒凉,我这不是怕你是方才歇下时没盖被子,所以受寒发热,才给你盖被子的。你怎么一点都不领情?”
李莲花不由得看了他一眼,如今这面皮子厚了的臭小子果然不好对付了许多。
他眼睫微微眨动了一下,虽仍是被压着,却渐渐气定神闲起来,“那我现在同你说了,我那是热的,你还不起来?”
“哪儿那么便宜呢,你方才还冤枉我了。”方多病反倒凑近了一些,鼻尖几乎要碰着他的鼻尖。
李莲花不晓得这臭小子怎么突然变得不依不饶,这个距离对他们来说已经有些越界了。
他抵在方多病胸前的手正要动作,已经被点了不少次穴道的人却是先一步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又要偷袭。”从前的笨小子已经长成了小狐狸,轻捏着他的手腕,半嗔半怨地道:“我又不是傻子,每次被你点了还不知道防备。”
说着鼻尖也压了下来,顶了下他的鼻尖后往下一滑,便抵在了他的面颊上。
他们的呼吸在霎那间交缠在一起,洒在唇上的气息甚至叫他有些分不清,是不是气息的主人也随着这些气流一并在他唇上一触即离。
禁锢在手腕上的力道忽的松开来。
李莲花合了合眼,慢慢将手抵在对方的肩上。
两人拉开一段距离后,方多病撑着手臂,双眼带着几分期待的光彩,紧紧地盯着身下并未流露出排斥之色的心上人。
李莲花并未闪躲,说实话刚刚他虽有些不太自在,但若是厌恶或是排斥,也不至于。
只是他心中却仍有别的疑惑。
所以看着这双盈满了期盼的眼睛,他最终还是缓缓地将脸别到另一侧,轻声道:“闹够了就赶紧起来,可别晚膳也叫师娘做了,她年纪大了,没有叫她反过来伺候我们这些小辈的道理。”
方多病轻轻叹了口气,难免有些失望,但又觉得情理之中。
他没有再遮遮掩掩,低下头用鼻尖又蹭了蹭身下人柔软的脸颊,低低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