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煦难得见他这模样,手指不由在他脸上比划了几下,弯着笑眼地又凑上来,嘟着嘴亲了他好几下。
方多病揉着怀中小殿下的腰,没一会儿便将对方的腰带给揉松了,叫小殿下忍不住面若桃李地瞪了他一眼。
“你消停点。”小殿下手指勾住了他后脑勺的头发,将他往后拽了拽。
受不住的方多病只好被动停了手,眨巴着眼睛地盯着眼睛都还泛着红的小殿下。
萧承煦见他安分了反倒自己又贴了上来,蹭了蹭他的脸颊,软着声音问:“明日出来的不是我,你难道不打算先将我的及冠礼给我?”
这段时日方多病总是待在匠兵营里,虽说确实是在改良攻城战车,但如今临着他的生辰,他可不信这人什么都没准备。
毕竟上一回在军营里过生辰,这人也好好地给自己备了一份寿宴,送了一块亲手雕琢的玉牌。
方多病哪里经得起这温言软语,很快便眉开眼笑地将自己做的发冠取了出来。
大晟以金为贵,这新做的发冠比起他从前送的小冠要显得华贵得多,上面的盘龙栩栩如生,竟是比萧尚远平日里戴着的发冠更加精巧。
萧承煦用手指细细抚过龙身上片片分明的龙鳞,双目噙着些摇曳水光地看向正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男人。
“这龙……好似比我平日里见的龙更灵动些。”
方多病做的时候是照着自己见过的龙族本体做的,自然是比凡间臆想的龙要更生动一些。
不过此时他也反应过来了,人间的龙代表的是天子,萧承煦还只是燕王,这发冠上的盘龙如此鲜活,若真戴出去了,只会叫人觉得他轻狂。
“我做的时候光想着要给你做个最好的,倒忘了这些。”
亏他方才在萧承轩那里时还特意拿着萧尚远赐的发冠对比,觉得自己做的远胜许多。
“我知道。”萧承煦抵着他的额头,没一会儿又忍不住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脸,将他蹭得都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方多病将人压在床榻上时,还被怕磕碰到了手里的发冠的小殿下不太高兴地瞪了一眼。
他手从敞开的衣襟摸了进去,一边摩挲着掌下光滑的皮肤,一边道:“不如我先将这发冠收起来?”
这发冠被旁人瞧见了,总归是不好的。
萧承煦有些不太乐意,将发冠抱在怀里摸了好一会儿,才皱着鼻子地递了出来。
看着他将发冠收回了灵台里,便抿着嘴地勾住了他的脖子,没好气地在他唇上又咬了一口。
方多病讨好地捧着他的脸颊,在他瘪着的嘴巴上亲了又亲,又在他耳边说了好些好话,才将人哄了回来。
萧承煦趴在他怀里问:“这个发冠你做了多长时间?”
“快一个月吧。”方多病摸了摸他垂散下来的长发,“在知道了承轩要来之后开始做的。”
萧承煦不由得为那个发冠可惜,反倒忘了自己方才的那点不高兴,下巴支在方多病胸膛上安慰,“往后总有机会能戴出去,等以后回了王都,跟父皇说一声。”
又或者是……等他往后站在更高的位置上时。
少年的眼睛带着纯粹的亲昵跟喜爱,方多病用手指夹着他的脸颊肉,没一会儿便被这样的目光瞧得心头塌软,挥袖拂去了营内的灯光后,将眼波流转的少年压回了身下。
萧承煦抱着他的肩,闭起双眼压抑着几乎脱口而出的声音。
翌日再醒来时,睁眼的人已从刚到及冠之年的小殿下,换成了位高权重的摄政王。
两人还延续着昨夜入睡的姿势,亲密地相拥在一起。
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叫他几乎感觉不到如今已经是日渐转冷的秋日,尤其是他已经渐渐熟悉了这个不属于他的怀抱。
哪怕他不愿意承认。
萧承煦难得没在醒来的第一时间选择起身离开。
他懒洋洋地枕着方多病的肩膀,盯着眼前的胸膛放空了一会儿。
已经察觉到他醒来的方多病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声唤了一句:“承煦?”
按理来说,今日醒来的应当是重入轮回的萧承煦才是。
他低头去看,却见怀中人又闭起了眼睛,唯有眼睫还随着眼珠的滚动而轻颤了一下。
“今日是他的及冠礼,你将他换出来就是了。”闭着眼的人平静地用极低的声音说道。
方多病皱了皱眉。
在战场的这些时日,眼前这人其实已经很少如刚开始一般,将自己与年少的萧承煦分得那么开,他们本就是同一个人,哪怕眼界经验不同,但他们对很多事情的看法却又那么相似。
眼前这人在看着年少时自己留下的计策时面上时常是带着笑,眼睛里透着欣赏。
他们远离了皇宫,远离了贺兰茗玉,明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怎么突然这人又缩回了壳里?
方多病捏住他的下巴,将这张摆明了不愿意与自己交流的脸抬了起来,“今日难道不也是你的生辰吗?”
萧承煦缓慢地睁开双眼,“及冠礼与寻常生辰不同,怎可一概而论?本就是我占了他的身体,难道要叫他连这种日子也一起错过吗?”
听到这话,方多病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