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萧承轩也被萧尚远一起带回了前殿,后殿一时间便只剩下方多病跟沐皇后宫中的宫人。
前面开席不久后,沐皇后特意吩咐了将其中清淡些的菜式单独做两份送到后殿。
萧承煦正听着方多病小声地说着前殿内发生的事情,听到萧承轩不给苏玉盈面子,将一心想到后殿来探望的苏玉盈给撅了回去,不由得好笑。
见有人送来吃食,他们便止住了话头。
萧承煦本就没什么大碍,又不想被母后宫中的人听见自己与方多病谈及的话,便叫人放下东西之后退了出去。
方多病给他舀了一碗燕窝鸡丝汤,“这道菜大概是皇后娘娘特意给你做的,先喝点垫垫肚子。”
萧承煦倒是不大爱喝这些汤汤水水,却也没有拒绝,接过巴掌大的汤碗后囫囵将碗里的燕窝鸡丝汤一饮而尽。
其他菜式虽也不算完全合他的胃口,但他本来也不是什么重口腹之欲的人,最后竟是比方多病还快地将自己碗中的东西吃完了。
好在方多病也没落下多少,三下五除二地用完餐后,便将正托着腮帮子盯着自己看的小殿下卷到了腿上。
“你干嘛?”萧承煦侧坐在他怀里,忍不住看了眼关上的房门,却被男人凑上来的嘴唇亲了个正着。
二人刚用过午膳,嘴巴里食物的味道都还没消下去,少年有些嫌弃地扯了扯这人的脸颊。
方多病这才从怀中取出了帕子,给他擦净了后,才给自己打理。
萧承煦坐在他腿上,伸长了胳膊去取了桌子另一侧的茶水。
两人分饮了一杯茶水后,这位小殿下才扫了眼方多病红润的嘴唇,满意地低下头来在他唇上轻吮了一口。
因着是在沐皇后的宫中,他们也不好做得太过火,两人分开后,便开始继续说起了前殿的事。
只是才听了一会儿,萧承煦便觉得没意思了。
沐皇后没什么架子,这些个贵女跟郡主在她面前还比较放松,但萧尚远却是半辈子都在战场上,哪怕如今年纪大了,已经显露出了老态,那双锐利的眼睛也并非十几岁的小姑娘能够随意造次的。
宫宴上除了装着方多病神魂的“方宝珠”之外,便唯有雍临郡主贺兰茗玉能对萧尚远的问话淡然处之,甚至侃侃而谈。
眼见着萧尚远面上流露出几分欣赏之色,方多病侧头看向乖乖偎在自己怀里,听他说话的萧承煦,抬手摸了摸他那头微乱的乌发。
萧承煦搂着他的脖子,面色流露出几分不解,他也只是浅笑着道:“你父皇在考察那些贵女跟郡主,大概还是想给你找个门当户对的王妃。贺兰茗玉……性情确实不错。”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萧承煦有些不太高兴,“你莫不是觉得我从前跟你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是敷衍你的不成?”
若真是敷衍,他又何必大费周章配合这人弄什么傀儡。
方多病见他登时便红了一圈的眼,连忙掂了掂大腿,哄着坐在自己腿上的少年,“你着什么急?我不过是在吃醋,哪里是怀疑你的心意。”
“真的?”萧承煦蒙着水光的眼睛微微闪烁着,明明是微垂下眼来看他,却好似只仰着脑袋,显得湿漉漉的双眼格外大的小鹿。
方多病将他的腰搂紧了几分,声音低沉地答道:“自然是真的。”
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萧程煦凑上前来,软着声音小声道:“有什么好醋的,我喜欢的又不是旁人。你不是说了,我们有宿世情缘,这一世自然也不会分开。”
说完嘟着嘴巴在方多病嘴唇上碰了一下。
轻轻的“啾”的声响叫方多病忍不住轻笑出声来。
他捋了捋少年的背脊,“你父皇在问‘我’师父的事了。”
萧程煦顿时紧张起来,“那你怎么说?”
方多病手往下滑,虚虚地搭在了他上臀,“就说师父他老人家云游四海去了,所以如今才来了王都,毕竟女子孤身一人在外,并不方便。”
这样的身世,自然很难配得上萧程煦的身份。若是萧程煦坚持要娶,或许萧尚远也会答应,但说不定也会对意气用事的小儿子失望。
所以方多病将自己画的全新的战车给了“方宝珠”,叫她当众献上。
萧尚远从前便知道方多病除了十分擅长解毒,又会气功之外,还十分擅长机关之术,却没想到方宝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他看着手中的战车图稿,不由想起了这些时日不断试探着大晟边境的大梁。
如今北境一统,大梁为了不让大晟威胁到自己的地位,必然不会给他们太多休养生息的时间,战事很快便会再起。
但比之北境,大梁即便旗下兵卒不如大晟的骁勇善战,却实在人数众多,在他有生之年,未必真的能达成他天下一统的雄心。
在这种情况下,方宝珠献上的战车,便对他们格外的重要。
毕竟在攻打西齐王都的那一次战役中,他们已经证明了更好的战车能对战局起到极其正面的作用。
萧尚远意味深长地看着殿前的少女,问:“这可是你师兄让你献上来的?”
方宝珠点了点头,却又在萧尚远自觉明白方多病的用意后又道:“宝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