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站在自己的东厢房中,用术法探寻了一下应渊的位置,果真没有找到。
他不安地来回踱了一下步,还是忍不住求助于灵台内的修罗王:“尊上,你有办法找到应渊君吗?”
玄夜在他灵台内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这个废物点心没有自己真是什么事都做不好。
但想到应渊可能是被天帝那个家伙藏起来的,他眸中波光便又暗了下来,手中掐了一道法诀,打出了灵台,落在了方多病的手背上。
方多病看了眼手背上这个跟玄夜的修罗红纹一模一样的图案,不由得抬手摸了摸。
玄夜这时才道:“这是本尊的血脉印记,若是靠近我儿,这道印记便会有所反应。我瞧着那天帝老儿也未必会将应渊藏到其他地方,你不妨在天界的各个角落搜寻一番。”
确实,应渊如今的情况若是放在其他几界,一旦失控,后果更不堪设想,即便还未出什么问题,万一被他界之人撞见应渊拥有修罗血脉,天界必将声誉扫地。
不过天界有什么地方能够藏住随时有入魔可能的应渊呢?
方多病隐藏了身形,很快飞落在了藏书阁前。
只是他正要踏入阁中,手背上的印记便闪烁了一下。
他不由得一愣,急忙往四周望去,在看到那棵高耸的昆仑神树时,他脑中忽的一清。
对啊,有什么地方,比禁止仙界其余人踏入的地崖更适合用来藏起应渊呢?
他不再犹豫地瞬身遁向地崖。
而在他显现出身形,走进地崖之后,果真见一道瘦削的身影静静地靠在昆仑树间。
在这道身影的双手处,皆有昆仑神树蔓延出来的树藤,将他紧紧地缚在树上。
随着他的走近,被困在树上的天界帝君侧过头来,手上一边催动法诀,一边厉声喝道:“来者何人!”
方多病看着他灰暗空洞的双眼,还有因为实在压制不住身体里的修罗血脉而尽数变白的长发,双目泛红。
他用捏起剑指,用尔雅剑挡去应渊的术法,正要出声告诉他自己是谁时,却见应渊突然停下了动作。
这位天界帝君似是想确认什么一般,往前迈了一步,但很快被缚在腕间的树藤拦住。
他眉峰不虞地蹙起,却很快松开来,垂下双手,淡淡道:“此乃禁地,速速离去,不许将今日所见传出。”
眼前这位天界帝君是何等聪慧之人,自己的剑气跟剑意几乎是对方一点一滴看着修炼出来的,哪怕看不到,难道还能感受不出来吗?
即便他的剑并没有对准对方,只是挡去了对方的术法。
方多病双拳一下攥紧了几分,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应渊君明明已经认出我来,为何故作不相识地要赶我走?”
他指尖一抖,便浮起一道温度极高的火苗,将其靠向缚住应渊的树藤。
昆仑神木会无差别地攻击所有在神树范围内动用仙神之力的人,但到底是草木,受不住炎咒。
“你在做什么?”应渊皱着眉想要拦住他的动作,方多病却一把将他抱住,“自然是帮帝君解开昆仑神木的束缚,帝君若是要反抗,便先用术法将我打死好了。”
应渊如今什么都看不见,被他抱了满怀后的第一个感受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器灵身上竟然这么冰凉,这样的温度几乎能够缓和自己因为火毒而高涨的体温。
但方多病的情绪十分激动,激动得身上的神力都不稳地往外冒。
他这次闭关了七百多年,应渊出征之前还在想,待他出关之后不知道又会到了什么境界,自己不知道能不能看见他晋升上神的那一日。
如今却是切身地感受到了。
他反手抵在方多病身前,浑身神力一震,欲将人震开,却不料这人反倒将他更抱紧了几分,环在他后腰的手几乎要嵌进他的腰肉里。
应渊却无暇顾及他的无礼,在嗅到了血腥气时便连忙抬手摸索着抚向方多病的脸,“你!你在胡闹什么?!”
方多病空着的那只手握住了应渊的手腕,慢慢将他的手包裹在手里。
他看向眼前因为中毒而比平日孤傲的帝君显得脆弱了许多的应渊,温声道:“不过是点小伤,你又没用几分力,别担心。”
两人因为方多病强硬地抱着人的手而贴得很近,方多病能轻易感受到怀中帝君缓慢而柔和的呼吸轻轻地吹拂在脸上。
他胸膛下的心跳好似变得剧烈了几分。
对着司凤跟齐焱都还算可以正常处之的恋慕霎时间便叫他有些拘谨地松开了箍在应渊腰上的手,他不自在地屈了屈手指,又道:“我是你的仙侍,本来就该待在你身边照顾你,怎么就算是胡闹了?”
“未经帝尊允许,便是胡闹。”应渊皱着眉收回了手,冷声道:“本君也不需要人照顾,你速速离去,若是不知道做什么,便拿着本君之前给你的令牌,去向帝尊讨份差事,不要再来地崖了。”
“那你就当我是胡闹好了。”方多病又拉住他的手,“你不就是担心无妄之火发作,你入魔之后控制不住自己会伤了我吗?你若是要赶我走,我现在便在你跟前自毁仙元算了。”
“你!”应渊险些忘了,眼前的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