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剥开天子身上的衣物,一身雪白落在金色的被褥上,便给这张清隽又带着几分傲色的脸更添了矜贵。
他俯下身轻吻了一下齐焱的喉结,顺延着往下,舌尖在细腻的肌肤上落下一点点水痕。
齐焱嫌弃地抬脚勾了勾他腰上硌着了自己的革带,“脱了。”
方多病握住天子踩在他腰上,还跃跃欲试地往下走的脚踝,松了腰带上的插梢,手指飞快地解开衣服上的系扣。
待衣衫大敞时,他才将手中握着的天子的脚放回自己腰腹上。
齐焱踩着滚烫的皮肤,眼波流转地在其上轻蹬了一下,四目相对之时,二人终是又黏在了一起。
齐焱手指勾住了方多病垂在身后的长发,再度咬在了这个敢于冒犯天威的狗东西颈侧。
待二人消停下来,齐焱已是昏昏欲睡。
他枕在方多病的胸前,听着耳下稳定的心跳声,男人的手有一下没一下轻抚着他发顶跟后背,勉强地唤回了他一丝神智,叫他下巴支在男人的胸前,抬起头来。
方多病忙揽住他的后脑,轻声问:“怎么了?”
齐焱侧头又贴在了他的胸膛上,懒洋洋地蹭了蹭,沙哑着声音道:“韩岳如今还在恒安城外,刘弥纱失踪一事不知是否真与庐从有所联系,你明日前去,需得万事小心。”
“放心吧,陛下。”方多病用指腹蹭了蹭他有些泛红的眼角,被他嫌弃地瞪了一眼也只是笑得更欢,“臣就算打不过,难道还跑不过吗?张疆纵使有千军万马,但臣的轻功比马跟箭都快,他们伤不了我。再者,臣是去寻弥纱郡主,未必真的会跟张疆他们对上。”
他忍不住搂住怀中天子的腰,将趴在自己胸口的天子往上带了带,翻身吻在了那不久前便被自己又吮又咬得通红的唇上。
两人本就还未沐浴,如今又被这个吻燃起了情热。
方多病手撑在齐焱的发顶,想起上一回身下天子险些爬不起来早朝时的模样,便只是俯首贴在齐焱颈侧,身体贴在一起挨挨碰碰。
齐焱却是催促地用脚跟敲了敲他的后腰。
“陛下?”他声音沙哑地贴着齐焱的额头轻唤了一声。
齐焱抬头咬上他的下巴,模糊不清的声音被吞没在唇齿之间,“朕没你想的那般柔弱。”
方多病这才放开手脚,叫方才还主动道着狠话的天子长吟一声,在情事中渐渐迷失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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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多病骑着如风出宫时,齐焱已经换上朝服,坐在了紫宸殿中。
他此番前去庐从,除了确认刘弥纱是否真的在张疆手中之外,还需与宁和郡主手中的史佺中旧部联系,查探张疆行军的动向。
虽说在张疆计划杀死陈胤台之时,他们便料到了张疆总有一日会反,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镇吴一方本就出了镇吴军师一事,若是张疆真的抓住了刘弥纱,镇吴受挟之下,未必不会直接倒向庐从一方,再合两方之力直取恒安。
但张疆手下并没有能这么直接地抓住刘弥纱的能人,与他里应外合者若非想要搅乱浑水的第三人,便是张疆从一开始,便在镇吴埋了细作,而细作又正好在这一次随刘弥纱出行的藩臣之中,才能这么轻易地将刘弥纱抓走。
如今齐焱手中,有这番武功能出入庐从的营帐探查此事,救出刘弥纱的便只有他一人,所以哪怕知道这有可能是第三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他也还是赶赴前来。
毕竟齐焱如今的武功同样不俗,加之早有防备,出问题的几率并不大。
只是他没想到此行耽搁的时间远比他想的要长。
在救出了刘弥纱,将其送回了镇吴之后,张疆却是顺势而反。
齐焱的加急诏令跟兵符随着八百里加急送至方多病手上,令他借镇吴与其他相邻的节度使之兵力平复庐从之乱。
行军打仗跟仗剑江湖不同,方多病虽习过兵书,却未曾有过实践,偏偏他归心似箭,索性在两兵相接的间隙,偷入庐从军营,直取张疆首级后扬长而去。
没了带兵的将领,庐从军心大乱,加之方多病渐渐在排兵布阵上上了手,很快便拿下了庐从。
之后一段时日,他便以手中兵符暂时接管了庐从的兵权,直到齐焱选定了新任庐从节度使张忠如,与之交接过后,才得以返回恒安。
而在他离开恒安的这段时日,王若清也找到了绑架刘弥纱之人,发现了一直藏在齐焱身边的毒蛇,程兮。
最初齐焱只以为程兮所属势力是第三人,却不想程兮自身就是先祖景皇帝齐琥的后人,其父原是镇海节度使齐锜。
宪宗时期,齐锜于镇海起兵谋反,却并未成功,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场。
程兮被掩护出逃,侥幸逃过一劫,却不甘于此,在逃到了恒安城后遇到了程怀智,被其收养,二人兄妹相称,她便渐渐由齐家后人,化身成了程兮。
只是恒安居大不易,朝中又有宦官弄权,程兮便撺掇着程怀智入宫当了太监,自己也在程怀智的帮助下入了紫衣局,随后更是在朝露之变后投靠了齐焱,顺利地走到了今日,发展出了自己的势力。
她当初之所以会假传宁和郡主便是第三人的消息给仇子梁,一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