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方多病回到床上时,齐焱已随手抓了条帕子正擦着身体。
他松松垮垮地荡着领口,跪回方才的位置,接过了天子手中的帕子,更细致地给他清理过后,才帮他系好了腰带。
就在他想起身躺回齐焱身边时,这位天子却突然抬脚落在了他隆起的位置。
方多病身上的亵衣单薄,如今被不轻不重地一踩,倒是刺激得他直打了个激灵。
他迟疑地看向眼前的天子。
却见这人已经坐起了身,手撑在身后支撑住身体,曲着腿地略微动了下脚趾。
方多病看着齐焱脸上漫不经心的神态,目光又忍不住随着那张春情未散的脸扫向还未拢起,正袒露出来的胸膛,还有在那一身在红色寝衣的映衬下显得越发似白玉般的肌肤。
他实在有些忍耐不住地往前挤了挤。
齐焱踩在他身上的脚突然用力了几分,叫他不由得嘶了一下,又悻悻地倒退回去。
这位天子轻轻嗤笑了一声,本是半垂着,看着他下方的双眼慢腾腾地转到他的脸上。
他忍不住抓住了齐焱的小腿,又扯松了腰上的系带。
齐焱幽深的眼睛略带着几分戏谑地盯着他,脚趾勾住了裤腰,将阻隔揭去,温热的足底便与他滚烫的身体再无阻隔地贴在了一起。
方多病开始喘了起来。
他指尖小心翼翼地从齐焱宽松的裤管中滑了进去,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着掌下结实的小腿,又随着对方脚上的动作而下意识地收紧了手掌。
这些时日他憋得有些久,也担心齐焱弄久了不耐烦,便偷偷变换着角度,很快松了关口。
他看着一塌糊涂的亵衣,还有正嫌弃地用他的裤子蹭着脚的天子,随便套了身中衣便起身到了门口,叫今日守夜的程怀智端一盆热水进来。
知道两人今夜一起歇下,本就备着的热水很快便送了进来。
方多病没叫人进来,而是自己接过了热水端入房内。
他将水放在脚踏上后,便要叫齐焱将脚泡下来,却听这位天子慢悠悠道:“执剑人还是先打理一下自己,再来伺候朕洗脚吧。”
方多病撩开衣服看了眼自己的身体,讪笑着沾湿了帕子,将自己擦干净后又换了条自己带来的干净亵裤,这才单膝跪在床边,卷起了齐焱的裤脚,“陛下,可以入水了,水温正好呢。”
齐焱应了一声,将双脚伸入水后,垂眼看着跟前这个只能看见发旋的男人。
方多病很会照顾人,这种细致跟宫人的感觉不大一样,像是……将他捧在手心一般。
他在水下不轻不重地踩了一下男人的手指,换来蹲在跟前的这只狗妖一个傻乎乎的笑脸。
齐焱忍不住也跟着笑了一声,揶揄道:“脚洗得不错。”
方多病也不介意,“若是陛下喜欢,臣往后天天都可以帮陛下洗脚,顺便还能帮陛下通通足底的经络,好叫陛下晚上睡好一些,在这方面扬州慢也算是有几分奇效。”
齐焱听他说得越发像那么一回事,不由得拿湿漉漉的脚又踩了他一下,“行了,朕困乏了,你去漱个口再回来。”
方多病不明所以,只以为是齐焱爱干净,有些不耐烦自己方才吞了东西,便听话地将水盆放到一边,走到桌前取了凉了的茶水漱口。
待方多病吹灭了最后一盏灯,爬上床后,原本他以为已经睡下的齐焱却是手臂一勾,将他压在了床榻上。
那头微凉的乌发垂在他的面颊上,他抬眼对上天子带着浅浅波光的双眼,还什么都未来得及说,这张俊秀的面庞便伏了下来。
【难怪让我漱口。】
方多病弯起眼睛,在齐焱舌尖毫不客气地探入口中时,反客为主地缠吻回去。
在察觉到身上天子在被按住了后颈后,渐渐停滞下来,反倒有些往后缩着想要躲开的舌尖,他索性一个翻身,反将人压住。
齐焱在他松口的间隙急喘了几下,不一会儿又被他强势地撬开了牙关,长驱直入地席卷着口腔。
他渐渐便被这样激烈的亲吻化去了手上还未提起的挣扎,细白的双手从宽松的寝衣中探出,紧紧地缠在了男人的颈后,叫两人密不可分地就黏连在一起。
待他们气喘吁吁地松开彼此已经红肿的嘴唇,齐焱用指腹轻抹了一下下唇,带着几分气恼地抬脚踹在了这狗东西的大腿上。
“滚下去。”
“陛下你这是卸磨杀驴。”方多病觍着脸地抓住齐焱的手腕,用鼻尖顶了顶他的手背,“地上寒凉,陛下舍得让我夜里睡在地上吗?”
齐焱冷笑了一声:“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方多病登时明白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又凑上前,“是臣舍不得陛下,臣今夜想伺候陛下就寝,恳请陛下准奏。”
齐焱懒得再同他计较,掩着唇打了个哈欠后,枕在了他的肩上,冷声道:“仅此一次。”
“臣晓得了。”方多病抬手将他搂住,垂首藏起了脸上的笑容。
【心真软。】
心一点也不软的当今天子冷笑着抬腿压在了男人蠢蠢欲动的部位上,直压得方多病身子往上一弹,整张脸都憋红了地又看了眼怀里的齐焱。
这下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