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石牢看着坚不可摧,但实际上除了占了材料的便宜之外,多是依靠其上的阵法跟机关,这两样恰好是方多病所长。
所以虽然多花了些时间,他也仍算轻易地带着乌童从石牢中出来。
而寻着被关押起来的玉儿,倒比乌童要简单许多。
小妖灵灵力低微,若不是能用来牵制住柳意欢,她早就像天墟堂抓来的那些仙门弟子一样,被随意地关在一起,而不是单独关押在更深处的牢笼中。
玉儿在看到他后先是瑟缩了一下,但很快便想到了他似乎并不是什么坏人,便忙凑上前来,可怜巴巴地求救。
方多病打开牢门,又除去她颈上的玄阴铁索,道:“本就是你爹柳意欢请我来救你的,只是这天墟堂内还有其他仙门弟子,我不能不管,等会儿我便将你收入储物袋中,你不可随意自行出来,知道吗?”
小妖灵忙不迭地点头。
她不是第一次待在方多病说的储物袋里了,上次她跟其他几个妖灵,便是跟鬼面槐一起被收进了这样的储物袋里。
里头虽说空荡荡的,但好歹有灵力,也没有什么玄阴铁链,待着总比天墟堂这地牢要舒服。
方多病探查了一下附近的地牢。
大概是因为寻常人难以出入不周山的缘故,天墟堂的妖物对这些仙门弟子的看管上十分宽松,他只解决了两个看守的妖族,便将这些仙门弟子都放了出来。
但这些弟子并不像他这样,能够随意进出不周山。
他只能让乌童在一旁警戒着,然后在地上布下一个多人传送的阵法,将这数十个人一起传送出去。
这些仙门弟子被囚禁多日,又不时被妖族放出来戏耍,如今早已是战战兢兢,一出了不周山,跟方多病道过谢后便纷纷四散开去。
留下乌童看着这帮乌合之众不屑地嗤笑一声。
方多病神色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如今已经出了不周山了,我会收回之前在你体内下的禁制,你以后好自为之。”
乌童面上还留着一道鞭痕,他环抱着手臂,道:“天墟堂的堂主,是离泽宫的元朗。这段时日他也来过不周山几次,只是停留的时间都很短,而且周围都有颇多妖族,所以我没有喊你过来,而且,不是你让我弄清楚这个堂主的身份吗?我受你牵制,总不能不做事。”
他这番话又叫方多病想起了错过母戒信号之事。
虽然他们也已经猜出了元朗的身份,但他还是朝跟前的青年拱了拱手,道:“多谢,关于你悬赏一事,我回去之后第一时间便会寻容谷主说清楚,想来虽是无法置喙点睛谷门派中事,但取消掉你的五派悬赏,却不是什么问题。”
乌童似是对此事不太在意,反倒是看着他微微眯了下眼,“喂,你不会想就这么找上离泽宫的麻烦吧?”
元朗的势力在离泽宫中深耕多年,他自然不会就这么直接找上元朗的麻烦。
要揭穿他的面目,又要不牵连到离泽宫,恐怕还得大宫主的配合。
但……
想起那位对他充满了敌意的离泽宫宫主,他不自然地掩唇轻咳了一声,才反问:“你想告诉我什么,又或者是,想与我交换什么?”
“元朗不会放过我的。”乌童摸了摸心口处的伤:“这次我之所以被留下一条命,是因为我是点睛谷的弃徒,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点睛谷的秘密,他想要我帮他拿到点睛谷的七星盘。妖族手段繁多,若他真要找我,我是逃不掉的。”
方多病打量了他一眼,从乾坤袖中取出一枚玉佩,指腹在玉佩的一侧轻轻一抹,留下了一缕神力后将玉佩递了过去。
“这玉佩上的隐息阵可以助你躲开妖族的搜索,不过这枚玉佩只有一年的效用,你自己好自为之。”
乌童这才露出了一分笑意,将玉佩攥进掌心:“多谢前辈。”
方多病看了眼已经接近午时的天色,并未多做停留,用最快速度赶回了庆阳城。
彼时在床上勉强眯了两个时辰的禹司凤已换上一身白衣,静静地伏在窗边,将小半张脸贴在了双臂之间,闭目小憩。
阳光透过窗前的大树,在他脸上落下细碎的光斑,有一缕恰好落在眼睫处,叫他乖巧垂敛着的眼睫随着呼吸轻轻颤动时,亦带上了奇异的光彩。
方多病放轻了脚步走上前,笑着抬起手,挡住了投落在他脸上的碎汞般的日光。
本就未曾熟睡的青年眼睫似蝶翼般轻颤了一下,缓慢地扇动,露出藏在那层薄薄眼睑下的浅褐色眼瞳。
大抵昨夜才被他欺负过,又没怎么睡好的缘故,这只小鸟妖眼尾的红色没有消退,反倒因为他过于白皙的皮肤而更明显了几分。
在看清了他的身影后,这对本就因为被吵醒而有几分雾蒙蒙的眼睛顿时便因着突生的欢喜而水润起来。
方多病双手撑在窗台上,笑着垂下头,看着这张傻乎乎地仰着的面庞,“怎么不去屋里睡?”
“想等你回来。”禹司凤不住地打量着他的脸,似是想看他是否有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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