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你手里全部的股份,换你儿子一条命,你可愿意?”
顾苒乐这话如同魔咒,不断在厉南熹的耳边回响。
她的内心如同被撕裂成两半。
一边是挚爱的儿子,另一边是她辛苦打拼得来的股份。
她闭上眼睛,试图平复内心的汹涌波涛。
儿子的笑脸、成长的点滴在脑海中一一浮现,而另一边,是她多年来的奋斗和牺牲,那些深夜里的灯火、谈判桌上的坚持,一幕幕如同电影般在眼前闪过。
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我面临这样的抉择?
厉南熹在心中呐喊,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助和绝望。
她深知,无论选择哪一边,都会失去另一部分,都会背负起沉重的后悔。
现在,就看她如何在这两难之间,权衡那份后悔的轻重了。
儿子,妈妈不能没有你。
但这些股份,也是我多年的心血啊!
厉南熹在心中痛苦地挣扎,她试图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但现实却残酷地告诉她,这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非要逼着她做这样的选择?
厉南熹攥紧拳头,用力砸在墙壁上,眼底的恨意如同火山般汹涌翻滚。
她痛恨这种被逼迫的感觉,更痛恨自己无法两全其美的无奈。
“哥哥,妈妈说肿瘤是良性的,你放宽心好啦!”
厉南熹刚要推门进病房,病房里传出女儿厉璟雯带着笑意的声音。
“真是良性的?”
厉鸿煊的声音里也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顾苒乐果真没有骗他,真的是良性的!
昨晚给她打电话,虽然被她臭骂了一顿,但他依然很开心。
她肯骂他,说明心里还是有他的。
等做完手术后,他一定要把她追到手!
“当然啦!”厉璟雯笑着点头,“我就说哥哥不会有事的!”
听着病房里儿女的声音,厉南熹心中五味杂陈,她握着门把手的手缓缓松开。
那份即将崩溃的抉择,在这一刻似乎被一股温暖的力量轻轻托起,虽然沉重依旧,却也多了一份坚定。
顾苒乐的那句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双刃剑,悬在她的心头,但此刻,她似乎找到了自己的答案。
她微微勾起唇角,眼中闪现出决绝与温柔并存的光芒。
曾经她一直以为争一口气才是她活着的意义,此刻她才明白,那些能够温暖人心的不是权势金钱而是这无法割舍的血脉相连。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过身,步伐坚定地离开,心中已有了决定。
她要去面对顾苒乐,用她的全部股份去换取儿子生的机会,哪怕这意味着她要重新开始,从零起步。
当厉南熹再次站在顾苒乐面前时,没有了之前的犹豫与挣扎,只有一份不容置疑的坚决。
“我可以把全部股份都给你,但在这之前,我要先见一见给我儿子看病的那个人。”
她的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贯的强势。
顾苒乐直接拒绝,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见不了。”
“你——”
厉南熹刚欲反驳,却被顾苒乐打断。
“厉南熹,”顾苒乐伏在车窗上,姿态随意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气场,话语冰冷而直接,“你似乎还没弄清楚状况,是你在求我耶。”
她微笑着眨了下眼睛,“你觉得你是有资格跟我提条件?还是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我……”
厉南熹的脸色微微一白,但她并未退缩,只是紧紧抿着唇,藏在衣袖下的手指不自觉地用力,仿佛要将那份不甘与愤怒都凝聚在这小小的动作之中。
她抬头,直视顾苒乐的眼睛,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小觑的力量。
“厉慎之需要我手里的股份,而我需要救我儿子。这是一场交易,既然是交易,就应当有商量的余地。”
“哦?原来你是这么认为的。”
顾苒乐半眯起眼睛,透过落下的车窗,目光审视地看着厉南熹。
片刻后,她轻笑一声,笑容里带着几分讽刺,几分凉薄。
“难怪你两次三番地浪费我的时间。”
“我……”
厉南熹欲言又止,最终只能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保持冷静。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顾苒乐靠在车座上,闭着眼捏着眉心,缓缓开口。
厉南熹怔怔地看着她,等待她往下说。
“求人办事,自然要拿得出让人家看上眼的东西作为报酬。你求我办事,而你身上唯一我还能看得上的,也就那点股份。我以为这点你很清楚,可惜,你却把这当成了可以拿捏我,跟我谈条件的资本。”
“你很搞笑你知道吗?”
“不过,这不重要了。从此刻起,好好守着你那点股份吧,它能满足你对金钱无限增值与自由支配的渴望,它还能为你铺就一条通往权力巅峰的康庄大道,所以,务必守好。”
“至于你儿子厉鸿煊,你以前都不曾在意过他的生死,如今又何必在乎呢?”
“选择从来都不难,而你从一开始选择的就不是厉鸿煊,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