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照留下来的事,你处理地如何了?”
“只剩下一些练兵方面的人员变动。”北风如实道,“不过,有小梅姑姑带着梨果接手了百姓们的日常训练,如今只需要把海洲的守军教头安排好,就没问题了。”
因着码头建成,海洲有了存放战船的地方,卢郡守便以训练水师为理由向齐州牧打了招呼,调了一千名士兵屯驻海洲,
并将调兵的虎符交给了南宫蕙。
原本卢郡守是打算调两千人给云桐的,但被云桐一口回绝。
一千名精兵良将是长辈疼爱,给晚辈防身的。
若是翻个倍,那就纯粹是想让海洲帮着解决士兵的吃喝拉撒了。
“那你就留在海洲,让东风回北地一趟。”
行军打仗,难免通信不顺。
云桐猜测季鸣鸿怕是已经追过狄元山,前往北地更深处。
“我身边又没有什么架可打,东风不是老跟你抱怨,他都闲到身上长草了吗,让他回北地,听望乡哥安排。”
*
冬天似乎赖在北地不肯走了。
七月大雪封山。
夏季的晴朗与温暖,仿佛只是一个幻觉,在它将季鸣鸿引至狄元山中后,便功成身退。
“上当了啊。”季鸣鸿抬头望着给他开了一个玩笑的天。
白茫茫的天空压得很低,就连山上的松柏都被按下了头。
来时的路,前头的路,全部被雪淹没。
回头是不能回头了,下山路不好走不说,还容易碰上狄族游山的小支人马,消耗战他打不起。
季鸣鸿回头看看跟着他的士兵。
三十双眼睛,坚定不移地盯着他。
“弟兄们。”他平静地道:“往前走就是狄族的地界,到时候会看到他们哨所兵站。”
他一双一双眼睛看过去。
“咱们就一个哨所一个哨所的抢过去,打到他们的王殿,生擒狄族之主!”
季鸣鸿的声音不大,却极为坚决笃定,听得人热血沸腾,好像只要跟着季鸣鸿,他们就真的能一路打过去一般。
实际上,季鸣鸿是觉得此法真的可行。
此一役,狄族倾巢而出,后防线必然空虚,他带着人马快进快出,虽说抓住狄王有些难度,但抓几个高官不成问题。
哪怕他只是在狄族的王殿外溜一圈,也足够震慑他们了。
就在此时,探路的人马回来了。
“前方有一个哨所,里头有二十个人,其中有四个弓箭手,其余是步兵。”
季鸣鸿取出磁针确认了一遍方位。
斥候报告的哨所,正好在山头上,若是夺下来,今夜他们就能有个避风的地方睡觉。
“备好武器,进军!”
战果比季鸣鸿想象的要好一些。
他们打了个哨所措手不及,四个弓弩手中两个还没来得及瞄准敌人,就被季鸣鸿一箭穿喉,剩下的两个直接被吓瘫在地上。
与之相对地,是季鸣鸿的军队士气大振。
顷刻间,如雪崩一般吞噬了整个哨所。
再清点战利品,季鸣鸿不禁感叹,老天对他真是打一巴掌给块糖。
这个哨所刚接受了一份补给,肥的很。
除了粮米肉食,甚至还有几坛腌菜与果酒。
虽说狄族的药品没有他们用的效果好,但为了关键时刻不缺药用,季鸣鸿还是命人把药物清点出来。
“将军,您看这个。”亲卫交给季鸣鸿一个盒子。
季鸣鸿打开以后,哑然失笑。
“她的生意倒是做得大。”
里头不是旁的,正是云桐手底下的药铺制成的伤药。
季鸣鸿打开一瓶,举到面前嗅了嗅,是药铺卖给百姓用的那一种。
“不是供给咱们用的那种,不过,也是好东西,收起来吧。”
季鸣鸿不免想到,若他一开瓶盖,里头的味道正是军营中用的,他该怎么办。
大概是要尽快赶回营地里,让大哥赶紧查查军营里是不是出叛徒了。
然后寄信给云桐,让她小心被手底下的人卖了。
说起来,自从他出兵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与云桐寄信,也不知道她掂不惦记。
“也是好事。”季鸣鸿打量着手里的药瓶:“这就说明,负责这个哨站供给的人,有门路接触到咱们的商人。那么,他也一定知道能运货下山的路。”
他将药瓶收进自己的腰包里:“继续找,找这个哨站的名册、账簿,总之任何有字的东西,都找出来。”
傍晚,哨站燃起炊烟。
士兵们吃饱喝足,轮班休息去了。
季鸣鸿照着舆图与名册,与斥候讨论接下来要攻打的方向。
“按照舆图上指示,不远处就是一个村庄。”斥候的手指从哨站的位置向北划过去。
“约莫也就是半日的路程,村庄里想必物资丰厚,足够咱们休整一段时日。”
“倒也是个主意。”季鸣鸿却指向了离这个哨所不远处的另一个哨站。
“你觉得这里的补给充裕吗?”他问。
斥候点点头:“比最前线吃的用的还要好,甚至还有海洲产的药,这药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