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内的阴影仿佛凝聚成了实质,角落中传来了阵阵低沉而凄厉的咆哮,仿佛是那些被遗忘的怨灵在齐声控诉:“死!他们都该死!那些吃我们肉、渴我们血以求苟活的人,都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即使如你们所愿这些人都死了,你们也活不了?我将这些人唤来,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就是。”赵元宝言罢,传音于村长,让他带着村民全都聚集于元朗庙前。
很快村长领着全村之人到了庙门前。众人聚集在一起,脸上写满了恐惧与不安。
他们纷纷望向赵元宝,声音颤抖地问道:“道长,那些东西……可是已经解决了?”
赵元宝深深的看了一眼众人,直接开口问道:“四年前,你们在逃荒途中,是否将村中老弱病残之人分食裹腹了?”
此言一出,村中众人顿时面色惨白,仿佛被重锤击中。村长眼中涌出两行浑浊的泪水,声音哽咽着问道:“难道……是那些被我们……被我们吃掉的人回来报仇了吗?”
赵元宝点了点头,沉声道:“他们的怨念极深,不愿放过你们。”
村长闻言,身子一颤,猛地跪倒在庙前的石阶上。他双手合十,不停地磕着头,每一声都沉重而响亮,仿佛要将内心的悔恨与恐惧全都磕出来。口中哭诉道:“是我元老六对不起大家啊!是我元老六对不起大家啊!我该死!”
说着,他猛地抬起手,狠狠地扇了自己几个耳光,泪水在脸颊上肆意流淌,哽咽着哭喊道:“我真该死!我真该死!……”
随后,他无力地跌坐在台阶上,放声大哭,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悲痛和自责:“可是,那时候我又能怎么办呢?如果不这么做,我们整个元氏一族恐怕都活不下去啊!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但凡能有一点办法,大家也不至于做下这种事丧尽天良之事啊!。”他边哭边用双手狠狠地捶打着地面,仿佛想要将内心的痛苦和悔恨都发泄出来。
其他村民也纷纷跪下磕头,边磕头边哭泣,一时间哭诉声连一片,响彻在元朗寺的庙门口。
村长站起身,整个人仿若瞬间失去活力般,走到赵元宝面前,对着赵元宝跪下边磕头边哭道:“道长,你和他们说,他们若是怨气能消,我这把老骨头愿意把命给他们,但是元朗村的后人不能动啊,这也是他们的血脉后人啊”
赵元宝看向周为的怨魂,“你们可同意村长的说法?”
那些怨魂的声音汇聚成一道阴冷的嘶吼,响彻整个元朗村,“死,都得死,他们全都要死。”
赵元宝叹口气,“此事你们都没有错,错的是天,是地,是那位人间的帝王。“
随后,赵元宝便娓娓道来,向广场上的众人和死去的怨魂,将三年前上京城发生的事,讲述了一遍。
她的声音低沉,如同讲述一个遥远而又熟悉的梦。
怨灵听完她的讲述,咆哮着发出了一声凄厉而哀怨的哭声,那声音仿佛穿越了时空,带着无尽的悲痛与不甘。
村长嗷嚎大哭着骂皇帝,骂丽姬,骂国师,村民们皆抱头痛苦。一时间元朗寺哭声连天。
赵元宝望着眼前的景象,悠悠地叹了口气,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感慨,“庙堂有妖,山中有匪,天不怜悯,地不养人。”
最终,在村民的忏悔下,后辈的哭诉中,怨灵原谅的众人。
赵元宝望着这些村民叩拜着和村民告别。
她站在元朗的门口,为那些枉死的怨灵消除了怨气,颂起了度亡经让他们去轮回。
随着经文的诵读,周围仿佛弥漫起一种神秘的气息,那些枉死之人的灵魂仿佛得到了安抚,缓缓升腾而起,化作一道流光,向着未知的轮回之路飘去。
当做完这些时,天色已然破晓,第一缕阳光照亮了元朗村的大地。赵元宝并未接受村民们的任何酬劳,她淡然一笑,翻身跨上了自己那的小毛驴。
她对着站在原地目送她的村民,挥挥手,算作告别,随即悠然转身,踏上了旅途。
这一日的傍晚时分,天空飘着丝丝细雨,好似天地间都蒙上了一层薄纱。
赵元宝骑着她的小毛驴,悠然自得地向着附近小镇而去。她头顶着一支硕大的荷叶,仿佛一顶天然的雨帽,为她遮挡住了那绵绵不绝的细雨。
这一路上,她和蛟大、腾蛇两只不断拌嘴,嬉笑怒骂间,倒也不觉无趣。
当他们途经一条宽阔的大河时,只见一个身着青衣、面色浮肿的水鬼,在河边的杨柳旁来回徘徊。
蛟大一眼看到这个水鬼,立刻像被什么新奇事物吸引了一般,发出一声惊呼:“元宝,你看那只鬼,长得真是难看极了,简直比孔飞还要丑几分。”说完,它便化作一道蓝色光影到了水鬼面前,把脑袋凑到了水鬼的面前,想要看个究竟。
赵元宝见状,不禁微微皱眉,她对蛟大的行为感到非常不满。拔高的了声音,冷冷地说道:“蛟大,你这个二货,快给我回来!”
蛟大似乎并没有听进她的话,依旧兴致勃勃地盯着水鬼看。边嘀咕边回头对赵元宝说道:“元宝,我就看看,我还没见过水鬼呢。让我瞅瞅,马上就回去哈。”说着,它几乎将整个身子都凑到了水鬼的脸上。
有些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