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桢方才从宁王府回来便瞧见青羽在书房门前等候。
景桢看了几眼,随后将的目光从青羽身上移开,径直走进了书房。青羽看着他的眼神也明白他眼神中的含义,一同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景桢走进书房,上前安坐在书案前。收起了方才沉重如死灰般的神情,眉宇间的疲累也一扫而去。
回到了自己舒适的地方,他的心思也放松了些。
随后抬头望向青羽,青羽这才有了动作,将袖口的一封书信拿出,上前一步递到了景桢的眼前。
景桢眸子一转,抬手将书信拿起,耳边听见青羽开口道:“这是沈昭仪半个时辰前派人送来的。”
景桢嗯了一声,目光落在书信的内容上。
他打开信纸扫了一眼,眉梢上扬了几分,面上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唇角弯出一抹弧度。
“原来如此,不曾想皇兄还留了一步棋。”
景桢笑着将手上的信件折起,起身走到一旁的烛火前将那张纸烧成飞灰。
看着眼前飞散的灰烬,他眼神一冷,声音低沉道:“宁王府这几日有什么动向?”
“没有,除了今日您去了宁王府,其余时间都安静的出奇。”
青羽答了一句,景桢背对着他沉默不语。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宁王妃这几日也并未外出。”
“嗯”景桢眼中的寒意褪去了几分。
......
江府门前
顾远站在府门前扫了一眼周围,方才从宁王府出来后直奔着江府,走了没多久便发现了异样。
身后不远处有人跟着他,他有意绕了几条路才甩开了那几个人。
顾远绕过江府大门,走进了不远处的偏门。
从偏门进去路上并无人阻拦,顾远时常从这里进入江府。江府的下人们也都认识他。
顾远走进院子直奔江老太爷的院子而去,此刻正值晌午,江老太爷应当已用过了膳食在书房中练字。
顾远走进书房时正瞧见一个慈祥的老人站在书桌前看着手中的一幅字,江老太爷便是他人口中的江太医,从前是太医院首。如今致仕在家。
顾远是江老太爷养大的,因此即使离了江府也时常回来陪伴。
“师父”顾远轻声喊了句。
江老太爷听见声音,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书房门口。顾远正站在门口往里面看。
他瞧见顾远的身影时他嘴角往上咧开,急忙放下手中的一幅字,“听二丫头说你去了宁王府,那边的事都了结了?”
顾远迈起步子走进书房,转身将房门闭紧,随后忙上前搀扶江老太爷。
“都处理好了,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师父不用担心。”顾远一边答话,一边搀扶着江老太爷往一旁的卧榻处去。
江老太爷看见顾远一脸的欣慰,他每每看见顾远都喜欢的紧,只因江府年轻一辈子嗣薄弱。
江府之中,仅江老太爷的三儿子添了个男嗣,那孩子年近弱冠无所事事,整日里流连烟花之地,喝酒玩乐,一事无成。
大儿子只有一个独女,乃是当今皇后江氏。二女儿便是嫁入了宋府的宋鸢的母亲。
江老太爷当时是先帝眼前的红人,整个上京无人不奉承讨好,也正因为如此,宋家才让自己的独子娶了江老太爷唯一的女儿。
只是未曾想到宋家几代单传的男嗣会在宋知远这一辈断了。江老太爷只当这是宋家自食恶果,毁坏良缘的报应。
如今若不是宋鸢奉旨嫁了宁王府,他倒是有让宋鸢和顾远二人喜结良缘的打算。
江老太爷在榻上坐下,又招招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继续问道:“你可有看见二丫头,她一切都好吗?”
“师父放心,她一切都好。师父若是想念,我可代为转告让她回府来看望您。”顾远淡笑着应答。
江老太爷捋捋胡子,笑着点头。忽然察觉出了什么,眉头一皱:“听你话中的意思,还要回宁王府?”
顾远斟茶的手顿了一下,又恢复平静。将手边斟了半盏的茶水送到江老太爷眼前。
继而回应道:“是要回去。”
“可是还有什么事未曾了结?”江老太爷目光犀利起来。
顾远注意到江老太爷神情微妙的变化,淡淡笑道:宁王殿下,希望我从今日起,去宁王府做府医。”
“不可,你拒了他吧。”江老太爷想也不想的说了一句,顾远未曾应答,眼底覆上一抹忧色。
江老太爷继续说:“宁王府不是什么好地方,如今朝中的党派斗争愈发强烈,宁王的心思可不正啊。”
顾远听到这话,神色骤变,低声问道:“那师父可曾想过阿鸢?若是宁王府真的出了事,那她该如何?”
江老太爷想要说出口的话一瞬哑住,或许是未曾想到顾远会问出这话。
他愣了一瞬,继而叹息道:“她那婚事我原先就是不允的,只是圣明难违。”
“若不是她父亲无能,也不会让她嫁入宁王府。”
江老太爷的话越说越凉薄,顾远听着心中寒了一块。他收起心思,继续道:“师父,我已经推脱不得了。”
江老太爷疑惑的看向他,眉心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