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如一块巨大的天鹅绒帷幕覆盖住喧嚣的世界。
星星点点的蓝色月光和稀疏的星光交织在一起,恬静而神秘地洒满整个大地。
城中别墅,书房门外。
昏暗的走廊上,阎嗔与秦衡并肩而立,灯光自背后斜照过来,拉扯出他们修长而交错的影子,将寂静的空间割裂出一道道金色的边界。
“没想到署长对民政事务竟然有着这么深的见解,您刚才指出的几个问题确实是我们民政司没有考虑过的。”
“以后,我一定会多多叨扰,还请署长不要见怪。”
听到秦衡这么说,阎嗔呵呵笑了两声,然后他用他那低沉、沙哑的嗓音说道,“秦司长客气了。”
“当年我和秦老爷子相交莫逆,他去世前还拜托我照顾秦家。”
“所以以后有事,你尽管来找我商量。”
两人刚才在书房里就已经达成了共识,现在只是在说些场面话,所以气氛也无比的融洽。
而就在这时,突然,走廊尽头一個人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两人停下交谈,看向那个人影。
来人是秦衡的助理,也是他悉心培养的秦家后辈。
跑到两人面前,那名助理先朝着阎嗔微微躬身,问好,“阎署长。”
阎嗔微微点了点头,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然后那名助理这才快步走向秦衡,手掩着嘴凑到秦衡耳边想要汇报。
秦衡见状,拍掉他的手,皱眉轻喝道,“署长在这呢,遮遮掩掩的像什么样子。”
说完,他顿了一下,又一脸严肃的说道,“有什么事情,直接汇报就好。”
秦衡身体本来就弱,说话一重,顿时捂着嘴咳嗽了两声。
而此时,听到秦衡的话,那名助理却面露难色,他看了看阎嗔,又看了看秦衡。
秦衡明白他的为难,但也知道自己家族现在已经彻底靠向了阎嗔。那么在这种时候,必须要展示态度。
所以,他给了助理一个严厉的眼神。
见状,那个助理终于一脸难色的进行了汇报,
“家主。”
秦衡再次瞪了他一眼,“工作的时候称职务。”
助理:....
“司长。主宅疑似遭到了人为纵火。”
“现在火势蔓延,整个家族一片混乱。”
“二....秦政光处长现在一边在组织紧急救火,一边也在清点、排查。”
“因为起火点在人烟稀少的区域,所以虽然火势很大,但只有两人轻伤,无人伤亡。但是....四爷和夫人、孩子全都消失不见了。”
听到助理的汇报,秦衡脸色猛地一变。
他不由的看向阎嗔。
阎嗔大半个身子隐在黑暗当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没听到这个汇报一样。
见状,秦衡压下心中的焦躁,他朝着阎嗔微微示意了一下,然后语气平静的说道,“署长,家宅出事,请允许我先行一步。”
阎嗔浅笑着说道,“秦司长客气了。如果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可以联系我。”
说完,他招呼了一声,“季臣。”
一位管家从一旁的黑暗中走出来,低头垂手站在阎嗔面前。
阎嗔道,“你陪着秦司长一起去看看。”
那个管家闻言朝着秦衡躬身示意了一下,“秦司长,请。”
秦衡没有拒绝阎嗔的好意,他先朝着阎嗔点了点头,然后又朝着季臣示意了一下,这才大步流星的向外面走去。
伴随着他渐渐走远,幽深的走廊里响起他向助理的轻声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助理一边小跑着跟上,一边小声的回答着,“司长,是这样的....”
书房门口,阎嗔背着手,眼神古井不波的目送秦衡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然后这转身回到书房。
回到书房里,在昏暗的灯光下,他漫步走到书桌旁,拿起了桌上座机的电话。
转了几个号码,待听筒里传来了声音,他这才吩咐了一句“查一查秦家怎么回事。”
电话那边响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是,署长。”
.........
与此同时。
旧巷街,邱途的家。
透过灵视,邱途看着秦四爷带着秦舒曼,在几名打手的护卫下匆匆离开秦家。
身后狂舞的火舌如同一头失控的火龙,竭力嘶吼,却终究无法阻挡他们的步伐。
目送秦四爷和秦舒曼坐上车,朝着米兰大酒店而去,邱途也解除了灵视的状态。
灰色的迷雾缓缓淡去,物质世界的线条再次被填充,变成了一堵堵坚实的墙壁,一幢幢冰冷的建筑...
待瞳孔中那抹蔚蓝色的灵视余晖褪去,邱途感觉脑袋一阵晕眩。
他手撑在窗框上,勉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可能有点透支精神了。
灵视和灾变能力一样,并不是无限制使用的,每次使用,都需要耗费一定的精神力作为代价。
按照刻在世界基石里的信息解释,这是因为这个世界所有的超凡力量都需要灾变之力驱动,而灾变之力却只存在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