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之上变化的消息传来的时候,李观一大步走出了前线中军营帐之中,身上甲胃已是染血,袖袍翻卷,麒麟纹被染成黑红,一身的煞气。
外面传来骚乱声音,李观一走出,看到一匹踏雪龙马奔来,陈文冕搀扶着胥惠阳回来,却是在率军自一侧冲击应国战线的时候,遇到了宇文家另外一位排名在四十一的名将宇文天磊。
宇文世家,世代将门,这一代尤其出挑。
胥惠阳所率的兵团风格,擅于短兵相接,闯阵先登城池,遇到西域这种战场类型,彼此冲杀的时候,就有些吃力,终是落了下风。
尤其是宇文家的兵团以固守为业,摆明了不打算和李观一他们厮杀,尤其如此,面对死守的应国大军,以及以西意城为核心构筑的防线,李观一他们不能够如往日那样猛冲。
若是冲得太过深入,被宇文家宇文天磊切断和后方联系。就会被包了饺子。
在面对一个大国的情况下,这是极危险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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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冕将胥惠阳救回本阵,即便是他的性格,此刻脸上也都是焦急之色,宇文烈此刻藉助两翼军团牵制住西域其馀势力的情况下,以堂堂正正之师,锥形阵直冲前方!
陈文冕先骑乘战马将胥惠阳送到石达林处,而后驰骋而来,滚落马鞍,拄着枪半跪在地上,一身白色战袍已被血染红,道:「大哥!」
他神色肃穆,取出一物,放在地上,道:「此为苍狼卫的印玺。」
「苍狼卫交给大哥。」
旋即起身,腾起身来,落于战马之上,抬手拉动缰绳,战马嘶鸣如龙,就要奔腾远去,李观一道:「停下,你要去哪里?!」
可是陈文冕却是根本不听,李观一出手,一股磅礴之力探出,直接后发先至,抓住了陈文冕坐骑缰绳,战马嘶鸣如龙,被李观一单手硬生生拉住,在地上踏出好几个坑洞
陈文冕握着战枪的手掌颤抖,沉静道:「我父此刻深陷敌阵当中,而我们的大军被拦截在百里之外,不能及时赶赴,我作为儿子,不能不去支援,大哥,请不要拦我。」
李观一看着陈文冕,道:「好。」「不过,这一次,我和你一起去。」陈文冕怔住,急切,道:「不可!」
「宇文烈天下悍将,大哥你远离军队,自己的实力不能完全发挥出来,若是后方被宇文天磊切断,更是踏入绝境之中,我绝不可让主将陷入这等境况!」
李观一道:「但是,战线推进,已是迟缓。」
「宇文烈把老乌龟的那一套战法学过去了,目的就是创造时机....此刻的话,继续稳扎稳打地推进,我们的战略目标会失败,宇文烈就会和叔父一对一决死。」
「宇文烈恐怕把宇文世家的诸多名将都带上了。」李观一此刻对于兵家战阵的明悟越发清晰起来了。
若是纯熟强悍的名将,面对只有一腔奋勇的勇将,谋略自可以发挥出极大的效果,可若是敌我双方,都是通晓诸多兵法韬略的名将,势均力敌,该如何?
尤其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己方和敌方的战略目标,都已几乎是名牌了,宇文烈不会没有防备,李观一意识到,自己若是继续推行稳固战略的话,就是相当于落入宇文烈的安排。
若是没有韬略,不懂兵法,一开始就会被对方的堂堂正正之势给碾碎,可是如果双方皆擅长兵法,彼此焦灼起来的话,又要如何取胜?
这便是,以正合,以奇胜。无正,则不能行军。 无奇,则难以言胜。 兵法妙处,顿悟心中。
此刻破军在后方负责大势战略,前线判断,唯有李观一。他的思路越发清晰起来。
陈文冕拉住李观一的臂铠,道:「大哥,按照兵法,主将突然突围,自陷险地,是最为危险的事情,自古兵将,都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李观一忽然顿住:「也就是说,对方的主将,也不会想到这一个可能?」陈文冕意识到李观一要做什麽。
道:「将军,此举绝非正统..
「聒噪!」
李观一手中的剑连剑鞘砸在陈文的头上,力度不大,却让他一下顿住,李观一道:「兵家战阵,哪里有什麽定式,我们求的不是所谓的符合先贤的兵法,而是出其不意!
「大势角逐,狼王此战必须击败宇文烈。」
「因此我们不能让他陷入独战,凝聚一切可以凝聚的力量,对抗对方的主力....大势角逐,就是兵法。」陈文冕道:「兵法之中,从不曾提议如此冒险..」
「我断不能让将军随我一起!」
李观一看着眼前的陈文冕,为了父亲要亲自冲阵,却把兵马留下,也不牵连其他人,一身白袍,光明磊落,这是他秉性的优点,可是在这个时候,却也是他的缺点。
李观一道:「有没有人讲过,你太死守规矩了?陈文冕顿住。
李观一轻笑:「兵法?
他松开战马,手持猛虎啸天战戟,淡淡道:「百年之后,今日你我所做的事情。」
「就是兵法!」
陈文冕心中忽然激荡起波涛,他怔住。
忽然就想起了自己和父亲最后相处的那些日子里,老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