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可推断出天下变化。
破军即是如此。
其馀诸谋虽然在擅长的地方,超过了破军。
但是却没有这般能力。
文灵均虽擅于大势,却不如文鹤深人心;文鹤虽懂得民心,却又不能如元执般持拿兵法。
破军正是同时具备稍逊于诸谋的各方面能力,这各种能力配合在一个人身上的时候,在面对天下大变之时,反倒是可以发挥出更强的能力。
「主公,吾有一计。」
「可以全主公和李昭文之情谊,又可兼顾同盟,拿回补给,兵甲,箭矢,而李建文亦要感谢我等,吾将大略方向写下,主公到时候自然可以见机行事———」
破军详细论述计策。
李观一眸子微垂。
李建文的情绪很是控制不住。
父亲被困,甚至于带着镇北城的许多悍将一起被大军团包围在城内,对方直接出动十万兵马,
他作为长子,心急如焚,可是城中还能出动的兵马不多,将领虽有,却都是守将。
剩下这点人去对抗十万西域悍勇之士,
那几乎是去送死。
可是此刻中原局势僵持,距离又远,朝着国内求援,等到援军调遣过来的时候,他父亲的尸骸恐怕都已经凉了,种种压力,压在他的身上,让他的双目都有些血丝。
旁边他的三弟神色也有些紧绷,道:「父亲此次恐怕要出事了——」
「不过,大哥你不能轻举妄动。」
「此番出事,只是父亲身死,如果把剩下兵马调出去,西意城城防空虚,要是再有什麽西域蛮子带着兵马杀过来,把城丢了,咱们家都得被满门抄斩。」
「在这个局势上,九族都有危险。」
李建文道:「那就看着父亲被困城中?!」
「我已发出求援的信,可是等到援军来,至少两个月!」
他的三弟李元昶道:「那也比城灭族亡的好,父亲如果知道你做出这样的事情,他哪怕是死了都会恨不得亲手杀了大哥你,父亲绝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又道:「大不了,父亲身死殉国,大哥你做国公!」
李建文微惬,旋即大怒,控制不住怒火,一巴掌拍在李元昶的脸上。
「放肆!」
这一下用力极大,甚至于是反手用手背和指骨抽击,李元昶脸上迅速红肿一片,李建文双目怒睁,第一次愤怒到让李元昶都觉得害怕的程度,李建文道:
「父亲生死未卜,你竟说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若是还有下一次,我亲自把你家法处置!」
李元昶嘴唇抖了抖,低声道:「弟弟不敢。「
有声音高喊:「二公子到!!『
李建文往日觉得这个英姿飒爽的二妹碍眼,此刻却觉得有热切之心,舍下李元昶,大步奔去。
李元昶眼底就有些怨毒。
李建文见李昭文大步走来,已是换了戎装,道:「二郎,消息你也已经知道了,我已求援于姜国师,只是城中安防不能轻动,该怎麽办?!」
李昭文道:「正是为此事而来。」
「大哥,城中还能调动的人有多少?」
李建文道:「父亲带走大部分,除去城防必须的军队,能够战斗的战兵,不过三千多。」
李昭文道:「敌军势大,若只纵兵三千前去,无异于以卵击石,反倒是让对方觉得我们真的没有实力进攻,让对面看清楚我方之大势。」
李元昶冷笑:「那不还是没有什麽本领,说的废话———」
只是忽然,他感觉到身躯冰冷,那往日无论他如何放肆,都不会管他,只一笑而过的姐姐此刻扶着剑看着他,那双飞扬的眸子仿佛笼罩着一层阴云。
眉心金色竖痕,如令双瞳泛起淡漠淡金。
忽而听得一声脆响。
李昭文手中的剑直接抵着了李元昶的眉心。
「如今城中如同临战。」
「再大放厥词,阴阳怪气,扰乱军心。」
「」—小心了。」」
李元昶面色微白,李昭文看向李建文,道:
「大哥,还有机会,他们之所以围住父亲他们,是因为对我大应的恐惧;而之所以敢这样做,
则是觉得,我大应被突厥,陈国所牵制,没有办法出兵。」
「以为我等仓促如此,不能速速援助,此正是其胆敢以西域各部之力,对我父动手的原因。」
「敌所惧者在此,宜发兵于此!」
少女手中之剑按在桌上,眉宇飞扬,目光沉静:
「不需要兵马,敌众心中恐惧即我之兵马,我大应所向脾睨的名望即我之兵马,敌将心中惊疑不定,即是我之兵马。」
『给我后备之民,昼则引旌旗数十里不绝,夜则金鼓相应,敌定误以救兵大至,望风遁去,此围可解,否则,彼众我寡,父亲有险,敌攻我城,我等亦是难支。」
『若此城被围,则天下大势,随之而动。」
「家国败于我等!」
凛然气度,所看到的正是天下的磅礴大势,也是唯一以少胜多,救助父亲的可能,李建文张了张口,此刻他再度清晰无比地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