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钓鲸客皱了皱眉,他的性格狷狂,却又知恩图报。
瑶光能恢复到了如今的状态,李观一居功甚伟。
可他又颇不爽这个小子。
这让钓鲸客秉性别扭成麻。
虽然极不痛快,道:“这种问题,可是各家各派不传之秘,就算是学宫里面,也不会广而告之所有人,本座凭什么要告诉你?”
可顿了顿,还是扭过头去,咬牙回答道:
“将武功,技艺打磨至极限;自身之能,在某种特殊情况下突破,譬如天时地利,如公羊素王是在儒门古道枯坐九九八十一日,西域活佛承受千年活佛意志。”
“中土那老和尚则是踏破禅关。”
“诸如种种,恰合天地变化之妙,契日月人心之幽,顺势突破,让自身元神得了这天地万物万法之一端……”
钓鲸客顿了顿,看李观一若有所思模样,颓唐道:
“差点忘记你小子小时候也到处流浪,比起乞丐好不了多少,这种话,你大概没有办法理解吧?”
李观一沉默。
李观一抬起头,特别诚恳,特别认真道:
“我有婶娘的。”
“不是流浪街头的乞丐。”
钓鲸客的嘴臭嘲讽被一句话直接戳爆肺管,脸都黑了:“你!”
他似要生气,可最后还是压下去,道:
“算了,算了,就不背诵这些东西了。”
他伸出手指,不耐烦道:
“天地异相,你找个契合的机缘,对口的天地异相,顺势突破,大概率能成,最后勤奋修炼的话,或许能踏足九重天,抵达各大宗门开派老祖,陈承弼那老疯子就快要到这个级别了。”
“如果还有机缘,就是或者学宫六大宫主级别。”
李观一道:“那前辈如何突破?”
钓鲸客看着李观一,道:“果是奸猾。”
李观一道:“请前辈告知。”
钓鲸客缄默许久,道:
“我们几个的突破法子,各自有所不同,比如我,我是掌握天下各大阵法,在阵法之中,战胜了全盛的自己,知道如何以人心突破定式】,悟道阵法无穷】,然后突破了。”
“你太姥爷持剑纵横天下,一生数百战不败。”
“是以突破。”
“道宗,学究天人,融天下变化为一卷《皇极经世书,因而突破。张子雍,青袍客,因为不死执念,炼化不灭龙元踏破宗师境。”
“至于姜素……”
钓鲸客顿了顿:“他是率军灭国,在兵家煞气抵达极限巅峰,王朝气运落寞的时候,身经百战,所向无敌而成的宗师境界。”
“我们每个人踏破宗师的法子都各有不同。”
“你如果想要走到我们这一步。”
“只有两个法子。”
“要么,顺着我们的路再走一遍;要么,在我们的路之外,走出同等级别的道路,只有如此踏出的宗师境,才能走到传说之巅。”
钓鲸客伸出手指,虚指了指李观一眉心:
“我将和自我对战之阵,留在你身上。”
“可以元神入内,常常与自我厮杀,记住,这也只是手段,而非目的,等你什么时候明白我非我】的时候,或许能抓到一线顿悟之机。”
“当然,也只是一线机会,未必能成。”
“天下名将都是惊才绝艳的人物,能在这乱世登上神将榜的更是意志坚定,武功扎实之辈,可即便是这样的人物里,也只有三成能从六重天踏足到了七重天。”
“九重天境,已是能入前十了。”
“这一条路,前人没法带着你走。”
钓鲸客叹了口气,看着远处,神色沉静下来,道:“你这一身所学,有剑狂剑术真传,走出了自己的道路;有道宗传你的几门《皇极经世书,因那侯中玉长生不死药,修出了张子雍的不灭体。”
“自己又是年轻的名将。”
“我想了许久——”
“若你可兼顾我们五个的路数,而融会贯通;走出自己的方向,或许也是一条道路吧。”
李观一诚心实意道谢。
钓鲸客道:“我终究是个浪荡的性子,不是安定下来的人,虽对那孩子抱有许多愧疚,但是我也不会自始至终留在这里,你若能成宗师,我也算是可安些心。”
李观一道谢,想了想,郑重道:“多谢大哥点拨。”
钓鲸客要离开了,李观一便不和他别扭。
便想着遂了他的意。
钓鲸客眸子瞪大,看着他,忽而大怒:
“叫什么大哥?!”
“你和我是同辈么?还唤我大哥?!”
“小子无礼!”
李观一狼狈遁逃之后,钓鲸客脸上怒气缓缓消失,负手而立,思考许久,忽得道:“前辈看了这么长的戏,也该出来了。”
“还是说要本座把你的玄龟法相拉出来剁了,给你炖汤吃?好好地补一补?”
墙角树丛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老司命干笑着说:
“哈哈,老弟,何等大的火气?”
他被推着往前走。
老玄龟躲在老司命背后,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