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较量一番,就算是输了,却也是心中痛快。”
他声音顿了顿,抚摸着手中的长枪,道:
“况且,他在江南,我在西域。”
“都驰骋于天下。”
“我也,未必会输。”
而在此刻,呼延家主呼延成季知道自己前线溃败,儿子战死,心中愤恨至极,早早派遣了斥候探子打探,这样好几天之后,却真给他们发现了情况——
李观一等人虽然是小心谨慎,但是汇聚起来有数千人,数千头牛羊马匹的大部族在这西域移动,还是一个极为扎眼的事情。
而其中部族成员,还都是之前每年抵达呼延城交易,今年却不曾来的部族,这两个放在一起,呼延成季已不在意是不是杀死自己儿子的真凶了。
是也好,不是也罢。
他需要以杀戮,来发泄心中的怒火。
他需要以杀戮,来重新强化作为城邦之主的威严!
无论是为了情感上的发泄,还是为了政治上的目的,立刻举行一次军事上的狩猎活动,都是必要的行为,而这个流浪部族的财富,也已够得上一次游猎。
于是呼延成季点起兵马,打算将其彻底围杀虐杀。
上万的骑兵,都是精锐,虽然大部分披着的都是皮甲,但是这些骑兵都是每日吃肉,习武的职业军人,是呼延成季保护自己城池威严的兵器,此刻齐出,犹如猛虎出匣,搅得周围不得安宁。
这样的军势,已绝对不可能是区区一千弓骑兵能抵御的。
却在数日前——
铁勒部所在的城池,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那时契苾力正在习武,听到有人禀报说,有一个人在外面,高呼可还记得两年前的江州之约,神色一变,急急冲出去的时候,却见到是一名带着兜帽的女子。
契苾力高呼道:“是谁人?!”
那女子道:“是当年在江州城你一拜之人,派我来此!”
契苾力连忙把她引进去,南宫无梦还有些紧张,手掌按着腰间的兵器上,有神兵在身,又有四重天的江湖武功,她保持警惕,脱身而出,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契苾力确认了她带来的李观一的亲笔信,脸上神色变化极为激烈,道:“主公,终于来信了。”
在这个时候,南宫无梦也打量着这个男子,年纪不大,应该是刚刚过去了三十岁,蓄须了,眉宇坚毅,像是个有些憨厚的部族首领。
这部族看上去也很贫苦,很贫困,为什么李观一会认为,这里拥有着足够强大的援军呢?
契苾力邀南宫无梦休息,与此同时却高呼道:“先生!”
“先生!”
“破军先生!”
他大笑着奔到了一处院子前面,道:“诚如先生所料,主公果然派人来信了!你看,你看!”
南宫无梦眨了眨眼睛,这个名字很耳熟,也跟着过去,却见那院子里面一名青年正在抚琴,从容不迫,气度安然,眸子是紫色的,俊美无比:
“一切,皆在我等的计算之中。”
“契苾将军,不必如此激动,且宜调遣兵马,随时出击,这位姑娘,便是天策府斥候之首,南宫无梦罢?”
那俊美谋士微笑一礼,儒雅道:“在下破军。”
南宫无梦回礼,道:“破军先生,我记得你。”
“哦?”
“将军他经常谈论起你的。”
似乎是南宫无梦的错觉。
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那俊美青年智者的嘴角微微勾起,然后又按下,然后又似乎忍不住勾起,如此数次,才握拳抵着嘴唇,咳嗽一声,平和道:“主公还记得我啊。”
南宫无梦若有所思,点头道:
“是啊,他常常念着您,总说您是他的第一谋主。”
破军嘴角勾起,点了点头,垂落的手指掐在胳膊上。
克制,要克制!
嘴角压下。
心中愉快。
哈哈哈,听到了吗?瑶光!
主公时时念着我,你拿什么赢我!
破军从容不迫,闲谈询问片刻情况,轻描淡写,漫不经心似乎随意问道:“不过,听说,麒麟军里好像还有那么一个观星术士,不知道南宫姑娘知道吗?”
南宫无梦捧着茶道:“瑶光姑娘嘛,知道的。”
她喝口茶:“眼下应该和李观一将军呆在一起。”
“骑着一匹马。”
“等着我们过去吧?”
破军道:“哦,原来如此……”
声音一顿。
然后,那雍容,平和,似乎一切尽在掌握的年轻谋士微笑一点一点凝固了:
“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