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够饱。
然后想着今日吃什么菜的时候,一大勺子肉落在他的碗里。
樊庆愣住,他看到那边的少年人提起勺子,道:“不够吗?”
然后第二大勺子放上去,道:
“不够说,吃了去那边休息一下。”
“来,下一个!”
樊庆一直到走到旁边了还是愣住了的,他吃了口米饭,然后大口吃了一块肉,扒拉了两下,肉很好吃,味道很不错,鲜美可口,他几乎是本能地吞咽,却微微一顿。
忽然想到了在家里被欺辱,连田都被占了,打断腿之后,几乎活活饿死的父母,不知为何,鼻子发酸,用力扒拉饭菜,眼泪却控制不住落下去。
咬着牙,只是低声骂着什么。
用力吃饭。
李观一点了点头,自己舀了些剩下的饭菜,也和他们坐在一起吃,吃饭,训练,又拉来了两千套干净整洁的衣裳,都极厚重,李观一把所有人聚集在一起,道:
“没有甲胄,这样结实的布衣服,然后在要害塞一块铁片。”
“大家就勉强用一下。”
“一个一个去领。”
庞水云不懂少年这些奇怪的思路,为什么不抓紧时间练兵,而是在做这些,但是他却极认真把这些事情全部做完,而且比起李观一预料的,完成的更为出色。
樊庆是第一个过去的,他缄默着走过去了。
衣服拿到手里面就微微一怔,面料算不算很好,却够扎实。
比起身上这些破烂布片好的多。
他直接把身上破布条扔掉,穿上这一身衣服,绑腿,护腕都有,然后往前走,提起刀,还有一块布条,一份药材,樊庆虽然不明白这样做什么,却都拿上了。
这是庞水云亲自带人,搬空了好几个城的布庄。
当然,钱是要给的,长风楼的银钱烧一样耗尽了。
李观一举起手里的布条,然后捆绑在左臂上,道:“诸位,这样,本来是该要有腰牌的,但是没有了,将就下……”樊庆看着这一块布条,不大,三指宽,火红一般的颜色。
他把这布条系在左臂上。
然后侧身看去,都是穿着类似衣裳的男子,笔直站着。
左臂的红色布条飞舞起来,然后如同火焰一样。
樊庆感觉心中有什么在滋生,不知为何,他想到那日和这个少年人的交谈—
我们不是一股贼军么?
当然不是!
他心底似乎有一团火在滋生,烧得心里难受。
庞水云看着这一支军队,他恍惚了下,这自然还算不算是一支精锐的,但是他们站在那里,精神比起往日好了太多,眉宇沉静,带着兵器,整齐的举止。
哪怕是应国的太师来,也已经不能说这是乌合之众了。
李观一能够做到的事情不多,只是确认了此地的堪舆图之后,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战略计策,可无论如何,这里的兵士们没有甲,武功也差,大部分只有三脚猫的武功。
庞水云将今日的情报对李观一汇报。
山上的士气已沉静下来了。
宇文天显靠近至两百里范围,已经修筑攻城车。
镇北城对此毫无反应。
而这一片区域的人们也知道了这样的事情,群情激奋的情况下,镇北城将军宣称,占据此山的是贼匪,是叛贼李观一,宇文天显是应国援军,前来帮助陈国讨伐贼子,以压民心。
另外,所有的士兵都会念李观一给他们要求的军规。
庞水云都叹息:“军规,我往日只是听过军令。”
李观一用笔重新把自己记录下的那些堪舆图画下来,旁边银发少女给他磨墨,李观一道:“是一位先生告诉我的,庞先生就当做是我胡乱说的。”
庞水云道:“此刻还用不到这些。”
李观一抬眸道:“总要用到了的,用的时候再说,就是后补了不是吗?”
“反正,一切行动听指挥;不拿百姓任何东西;一切收缴归公,不可私自去扫荡,这三个是基础。”
“另外下山去补给的人,就是那八个要求。”
“说话要和气,买卖公平,借东西要还,损坏东西要赔。”
“不打人骂人,不去损坏百姓的庄稼,不调戏女子,若是往后收下了俘虏,不虐待俘虏。”
庞水云温和道:“浩大王道,堂皇正大,我知道了。”
李观一点了点头,看着绘制的地势图,询问道:“庞老觉得,我们有几成胜算?”
庞水云道:“兵家四势,兵技巧者,习手足,便器械,积机关,以利攻守之胜者也,少主你这一势很强,但是时间太短暂了,若是硬碰硬的话,几乎不可能。”
“以吾看之,宇文天显的军队三千五百人,其中五百骑兵皆是一线精锐兵团,参与过诸多大战,而其余三千人,则皆是二线兵团而已,但是就算是二线兵团,也都是习武练功,士卒都有内气在身。”
“这里一千八百人,有内气的不超过六百人。”“缺乏硬碰硬的方法,以我观看,唯独可以利用一点……”
老者伸出手,指着前面的河流,道:“此河。”
“他们对于我等,终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