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贤下士了。
一队修士骑乘骏马,一路闯过熙熙攘攘的街道,直达翠竹楼对面的军粮仓。
他收起了宝壶,又悄然回营去了。
“你殴打我,不把我这个监军、王都的使者放在眼里,你想做什么?你想造反不成?!”
“只是国君仁厚,不忍动手。我等臣子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自当要为国君分忧了。”
他便下了山,走向苍林仙城。“此乃阴阳一气壶,乃是皇朝重宝,交予你了。”
忽然听到妖修老者的传念,又惊又喜。他连忙按照指点,潜形匿迹,悄然出营,在一处山林中见到了妖修老者。
宁拙虽和赵熙只有数面之缘,但收集过情报,明白赵熙此人虽然吝啬贪婪,但才能还是有的,也识得大体,否则也不会屡屡被双姓王室信任,不断委派出去了。
赵熙一脸被冤枉的神情,但穆兰却可以从他的目光中,察觉到后者得意、阴狠、幸灾乐祸的强烈情绪。
“为国家谋划,当请穆兰退位让贤,才是正理。”
宁拙沉默不语。
妖修老者并未离开,一直看着刘耳脱离自己的视线。他在心中呢喃:“刘耳,那穆兰是你命中的皇后。”
“赵狗!你如此推说,未免太不把我上将军看在眼里了。”
穆兰身后的士卒们见到监军如此惨状,心中大为快慰,紧随着穆兰鱼贯而入。
“我血戮仙国的重建希望,就落在你的身上,你可要担待得起来啊!”
“依我所见,如宁军师这等少年才俊才是未来,才是希望。”
果然,下一刻,双净饱含深意地说道:“我国的穆老将军已经卧病在床多年了。曾经的他,乃是我国的军中支柱,率领红营,横扫战场,平北方妖患,镇西镇敌酋,扫东方魔氛,荡南岭诸蛮,可谓战功赫赫。”
双净愣在原处,一直看到宁拙走上街道,头也不回地没入人群,他这才轻笑一声。
她面色微变,顿感不妙。
但穆兰还是下了马,走到军粮仓紧闭的大门前,猛地抬脚。
与此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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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拙听明白了,发现这是红营没有领取到最新一批粮饷而导致的。
“没想到,两注国内的政斗程度竟然如此激烈!”
但卜算这种事情,就算是最擅长此道的修士,也不可能次次都准。
穆兰面色苍白,猛地转身,目光如箭,死死盯着赵熙。
刘耳呼唤了一阵,摇头叹息:“老师还是如此神出鬼没……唉,罢了。”
“老师,老师!”刘耳恍惚了一下,回过神来,就只有怀中的宝壶,妖修老者已然消失无踪。
砰!穆兰怒极,赵熙早有准备,总是用手续、规定来搪塞她,她愤然出手,一掌将赵熙击飞。
宁拙心头冷笑。
他在城中巷道,看到没有成功讨取粮饷的穆兰等人出城而去,算了一阵,再次满意点头:“气数衰败,大难临头了。好、好、好!”
宁拙满脸严肃,一声正气:“尔欲‘退位让贤’,非吾所能共谋。忠诚臣子唯当忠君,辅佐其治,岂能擅自决定国事?”
他真正的目标,还是红营,还是穆兰!“原本以为大会战之后,才能让红营虚弱,没想到一场伏击战就足够了。”
“嗯……宁拙不过是十六岁,胸怀热血,倒也合情合理。或许宁家允他出来游历,正是要教育此子,令他识得世道和人心?”
穆兰和赵熙大声争执起来。
刘耳啊了一声:“老师,您给我批命了?接下来还有什么?宁拙军师会否离我而去呢?”
“老师,您怎么来了?”刘耳拜见道。
双净让宁拙坐下。
宁拙微微一愣,旋即就听到嘈杂之声。
所过之处,他仿若隐身,周围人毫无觉察,便是城门大阵也毫无反应。
“宁拙?”妖修老者摇头,“他不重要。我此次前来,却是另有要事。”
“之后,军需方面就卡了红营一次。还是我动用宝材摆平的。”
“类似栖枝鸟,只要识得好树,便能有大成就。类似三将营这等小树,红营这等病树,要是耽误了宁军师你的成就,那就太让人可惜了啊。”
“宁军师以为如何?”
“呵呵,也罢。”
“道不同,不相谋。请恕晚辈无福,担任大人的家臣,宁拙就此告辞!”
宁拙也和双净一样,动用神识,探查到了事情的发展。
“哼,本监军在此!穆将军,休得血口喷人。”赵熙也出现。
妖修老者并不能将刘耳的批命内容,直接告诉后者。
宁拙摇头,凝视双净,缓缓起身。
双净虽然失望、可惜,但也就这样。
一位妖修老者驻足山峰,远眺苍林仙城。
赵熙爬起来,堵在门口,大声喝斥:“穆兰!你嚣张跋扈,胆大包天,不仅殴打上官,还闯粮仓。”
双净择日再请,用意相当明显。
刘耳便将自己的近况如何如何,一并介绍给了他的老师。
“英雄迟暮,便是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