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谌的语气有些沉重,盛挽辞只觉得有些不对劲,却没有多想。
打开盒子,里面放着的全都是折子,以及状子,口供画押。
盛挽辞将这些东西打开一一查看,越看她越是心惊。
这一盒子不是别的,正是沈执川的罪证,这里面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是沈执川结党营私,意图谋反的罪证,就连税收一事他都插了手,从其中获得了巨大的利益。
这么多银子的流向全都是军营。
如今军方力量全都被萧谌一个人掌控的牢牢地,没人能够越过他去触碰军方的力量。
除却正常拨给军方养兵马的饷银外,这些大批量的银子也流到了军中,这代表沈执川早早的就开始利用职务之便豢养私兵。
私兵不受黄泉控制,只听沈执川一人的命令。
若是他想,随时都可以举兵造反自立为王。
他之所以没有这么做,无非就是现在的局势动荡,国力不足,他废了这么大的力气夺来皇位并没有多少益处。
青史留名,他也只是一个图谋皇权的乱臣贼子罢了。
若是等到时机成熟,通过他的所作所为,完全可以变成当朝皇上退位让贤,到了那个时候,他就是名正言顺。
天下百姓归心,朝中上下全都是他的部下,整顿一国之力与他而言并不困难,只是不可同日而语罢了。
盛挽辞看着这些罪证,便将这些全都想的清清楚楚。
沈执川并不是没有这个能力,只是他想要更好的结果,不甘心当一个乱臣贼子罢了。
若是皇权再次更替,自己父母身亡的真相就更差不出来了,前朝的事情本就是辛秘,何况有更迭了一个朝代。
看到这些,盛挽辞才彻底明白了萧谌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她也更清楚了一件事情。
沈执川从头到尾斗不过是在利用自己,根本就没想过帮自己查父母身死的真相。
“我明白了。”
盛挽辞将这些证据一一收起来,看向萧谌的目光满是坚定。
“朕知道盛卿会明白的,快要回京城了,朕不希望你带着疑惑回去,至于如何面对沈执川的询问,朕会帮你,但是最要命的关口,还是只能你自己去过,实在不行,就把朕给你的令牌拿出来,沈执川见了这个令牌,不论如何都会把你送到朕的手中。”
萧谌已经给盛挽辞安排了后路,只是这些对于盛挽辞来说都变得额不再重要。
她只想找到父母身死的真相,找到弟弟的去向,只是这样的心愿而已,难道过分吗?
沈执川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答应了和自己之间的交易,可他从来都没想过要真的让自己查清楚这些事情。
至于自己的身份,盛挽辞一想到沈执川看着自己的眼神,就觉得毛骨悚然。
倘若真的把他逼急了,曝光自己的身份,将自己娶了,前朝暗涌的势力,必然会全都为他所用,就算排不上用场,那些人也会因为自己的关系被威胁着不敢有所动作。
到头来,自己在沈执川的眼里,不过是棋子,还是那种骗来的棋子,连一丁点的代价都不想付出。
“臣明白了,多谢皇上关心,微臣自有办法保住性命。”
盛挽辞将盒子封好,推到了萧谌的面前。
“如此就好,这一趟下江南,朕的威名和民心很快就会散播出去,等朕回了京城,江南一带所有的官员都会被彻查一番,这件事情还要盛卿多多费心思。”
萧谌已经做好了决定和准备,只等回到京城就可以顺利的着手实施。
“是,微臣明白。”
此刻的盛挽辞,已经彻底对沈执川失望,看清楚了事情的本质后,便再也不会对这个人升起半点的信任。
既然从一开始就是欺骗自己的,那也不要怪自己骗回去,更不要怪自己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转天上午,一行人启程,萧谌并没有直接原路折返,而是换了一条路走。
朝着东方的城镇走过去,每到一个城镇,萧谌都要停下来看看美景,欣赏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赶路的速度并不快。
休息的时候,盛挽辞将自己从府中带出来的茶叶拿出来,因为条件有限,她只能捏些茶叶放在嘴里嚼着。
茶叶苦丝丝的味道,让她的脑袋越来越清醒,面对这么多的事情,她始终没有任何动作,就想死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左相宋怀尘倒是有些疑惑。
他可是亲手把盛挽辞给迷晕了,虽说发生了意外,人被张安给救走了,盛挽辞却不来质问这几这件事情就很不对头啊!
赶路的过程之中,盛挽辞还是和寻常时候一样,经常会打哈欠,仿佛对这周围的山川风物并不感兴趣的模样。
宋怀尘心里纠结着,终于还是主动去找盛挽辞。
“盛大人好心情啊!哪里来的茶叶,能不能分我一些?”
宋怀尘哪里是看中的茶叶,他根本就是寻找一个机会来和盛挽辞搭个话而已。
“左相大人喜欢,就全都送给左相大人了,这些是下官出门前从府中带出来的茶叶,不是多好的东西,还望丞相大人不要嫌弃。”
盛挽辞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