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共骑一马的两人到了桃源镇的出口。
温揽月扭头,羞涩地说:“放我下来吧!”
顾长风低头,温柔地在温揽月的额头亲了一下。
刹那,温揽月脑子里冒出徐志摩的那首诗“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象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沙扬娜拉!”
这首诗明明是徐志摩写日本女郎的,自己怎么把它用在了顾长风的身上?
温揽月的脸不禁又红到了耳朵根,赶忙低下头。可一切都被顾长风尽收眼底,他打趣地问:“月儿,你怎么脸又红了?”
温揽月无奈且娇羞地回答:“骑在马上,风吹的呗。”接着,她捋了一下前额的头发,说:“赶紧放我下来吧,他们也马上到了。”
顾长风轻笑着说:“不放,谁让你嘴硬呢?”
温揽月心想:“不放?我数十下,如果还不放,我就让你见一见二十一世纪的女性。一,二,三……”
顾长风自顾自地说:“月儿虽然失忆了,但月儿对我还是有感觉的。”
温揽月心里接着数:“四、五、六……”
德福驾着马车到了,红荷从马车上下来,顾长风把温揽月从马背上放了下来,他自己也跳了下来。
出了洞口,就已经有人在那里等候了,顾长风骑着马,德福架着马车,温揽月和红荷坐在马车里,时间不早了,一路上也没什么耽搁,他们直奔皇宫而去。
临别的时候,德福递给红荷一个包袱,说:“这是王爷以太后的名义为小皇帝准备的。”
温揽月一到盛德宫,碧莲就过来汇报,说:“小皇帝来了两次。”
温揽月问:“小皇帝有说什么事情吗?”
碧莲答:“他什么也没说。让奴婢见到您,就马上去请他。”
晚霞已经消失了踪影,夜幕开始降临,夜色有些朦胧了,温揽月说:“小皇帝的事情明天再说吧,还有别的什么事情吗?”
碧莲说:“流纹阁阁主林远之递进来一个消息,说请太后过去一趟,有事相商。另外庞太淑妃也来了两次,名义上说是给太后请安的。”
温揽月正欲开口,云书进来禀报说:“太后,小皇帝过来了。”
接着,耳边传来了一声“皇帝驾到”。
温揽月整了整自己的衣冠,说:“既然来了,本宫就见见吧。”
随即小皇帝昂首挺胸地进来,规规矩矩地请安。温揽月见状,不禁有点失笑,这小家伙还挺能端的,但曾为女将军的她知道这是一种礼仪,也是一种尊重。
小皇帝说:“都退下吧,我想和母后独处会儿。”
小皇帝扭头见房间里没有人了,马上跑过去抱住温揽月,说:“母后,儿臣都好几天没见您了,想您了。”
温揽月摸了摸小皇帝的小脸,问:“说吧,找母后什么事情?”
小皇帝抬起眼,狡黠地一笑,说:“母后每次出去都会给儿臣带礼物,这次带了什么礼物?”
温揽月笑着说:“礼物等一下红荷会拿给你的。”
小皇帝俏皮地说:“其实什么礼物不重要,重要的是母后每次出去都会想念着儿臣,这就够了。”
温揽月在心里吐槽道:“不好意思哦,我……本宫并没有想你,是你的皇叔想你了。”
小皇帝接着说:“这次儿臣来找母后,确实是有事情相商。昨天,大将军林浩泽上奏折说北苍国有异动。今天,儿子在朝堂上咨询各位大臣的意见,半数以上的大臣主张议和,儿臣想听听母后的意见。”
温揽月心里想:议和不就是割地赔款,送金送银和亲嘛。国力薄弱,孩童继位,这不是攻打的好时机嘛,怎么会随便同意议和呢?肯定会狮子大开口。
温揽月问:“如果不打仗肯定是最好的,本国的百姓也需要休养生息,议和的代价不高是可以考虑的。”
小皇帝认真地说:“具体的议和事项还没有决定好,张丞相提议派一个使团去北苍国商谈,儿臣想问母后派谁去合适?”
温揽月说:“张丞相的法子也是一个计策。”顿了一会儿,温揽月接着说:“那母后问你,如果有人要打你,你还会主动给他送糖吃吗?”
小皇帝不假思索地回答:“儿臣不会。”然后恍然大悟地说:“儿臣知道了,做好防御,静观其变。明天儿臣就给苏木城守将上官信下旨。”
温揽月开心地笑了,摸了摸小皇帝的头,夸赞道:“孺子可教也。”
小皇帝思索了一下,问道:“母后,可是……,如果他直接开打怎么办?我们还是不想战的,也无力战的。”
温揽月不禁有些心疼,小小年纪,本该无忧无虑的,却要思虑这么多。
温揽月安慰道:“第一,你要相信你的臣子,相信你的士兵,我们的士兵是能打仗,打胜仗的士兵。”
“你要相信上官信,相信你的皇叔,有他们在,打不起来,就算打起来也会是场大胜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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