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鱼在郑家吃过午饭,心里惦记着她的兔子,因此没在郑家待多久,她就端着自家磨的豆腐回去了。
想着自己吃了人家的饭,段小鱼有些不大好意思,便把磨的豆腐留下了一块,自己则端着另一块回了程家。
把装豆腐的碗放在桌上,段小鱼就迫不及待地去看笼子里的兔子。
和昨天刚到程家时的萎靡不振,瑟瑟发抖不一样,小灰已经判若两兔,在笼子里吃得香睡得好,灵动得不行。
就是兔子腿上缠着的白布实在有些丑,打得结大大的,格外显眼。
喂了会儿小灰,她进屋去拿了自己的针线筐。
坐在院子里,照着郑峰媳妇教她的那样笨拙地织毛衣。
她没想好织给谁。
看了眼笼子里时不时吃口草的小灰,在脑子里想:兔子可以穿毛衣吗?
可是小灰身上已经有那么多毛了。
那给哥哥?
但哥哥不在这里。
段小鱼陡然眼睛一亮。
对了。
给程川。
程川有时候不穿衣服,肯定是因为没衣服穿。
等她把毛衣织好,程川就有衣服穿啦。
想到这里,段小鱼不由得晃了晃小脑袋,有些开心。
她想要快点把毛衣织好,只可惜她刚学会,手又笨,一急,还给织错了。
段小鱼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是会把院门给关上的。
程川也跟她说过,他不在家的时候,如果有人敲门,一定要先问是谁,确认是熟人后再开门。
所以程川回来见到院门是关着的并不奇怪。
敲了几下门,院内传来警觉却软绵的嗓音。
“谁呀?”
“程川。”
话音落下不久,就听到院子里传出蹬蹬蹬的脚步声。
而后,院门打开,探出颗小脑袋来。
“程川。”
那双流光溢彩的杏眸愈发亮了。
程川心思一动,应了声:“嗯。”
进了屋,程川将买的肉和菜放去厨房。
见桌上放着碗豆腐,程川抬眸看向坐在小马扎上喜滋滋地吃着炸好的火腿肠,摇头晃脑的女孩。
“豆腐谁送的?”
段小鱼回过头来,嘴边沾了点火腿肠上的辣椒粉,被油浸润的唇瓣有些泛着油光。
“苗姐姐带我去磨的。”
苗姐姐便是郑峰的媳妇,名叫苗夏。
程川的视线在女孩嘴角停留片刻,而后恍若无事地移开,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绪:“午饭吃了吗?”
段小鱼点头:“在苗姐姐家吃的。”
程川便只随便弄点简单的吃食填肚子。
下午。
家具店那边还没把床送来。
上河村离镇上是有些远,而且还有一段崎岖山路,但不至于到了黄昏都不见踪影。
暂时将这事搁在一旁,程川先去做晚饭。
段小鱼蹲在院子里洗她的小内内,程川去镇上的时候给她买了专用的香皂,洗完后香香的。
踮着脚将洗完的内内晾在院子的麻绳上。
程川端着碗筷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幕。
麻绳是按照他的身高系的,对段小鱼来说有些高,每次她都是努力地踮脚,才能将手里的衣服晾上去。
衣角随着她的动作往上提,露出白得刺眼,细得好似一把就能握住的腰。
偏偏女孩还无知无觉。
程川叫她:“洗手吃饭。”
这是段小鱼的一个良好习惯。
吃饭前必须先洗手。
刚在饭桌前坐下,院外有人敲门。
程川动作微顿,以为是送床来的人,打开门却发现是郑峰。
“川子,家具店的人刚才给我打电话,说是他们店里送货的师傅家里出了点事,今天不能把你买的床送来了。”
程家没有电话,因此程川在家具店留的是郑峰家的号码。
听到郑峰的话,程川不由得微蹙起眉头。
郑峰想到程川家里就只有一张床,现在还塌了,便提议道:“要不你和弟妹今晚在我家凑合一晚上?”
程川摇了摇头,拒绝了。
“没有床,你和弟妹今晚咋睡?”郑峰都考虑好了,“我家虽然也没多余的床,但可以让弟妹和我媳妇睡一块儿,咱哥俩就在我儿子的小床上挤挤。”
“不用。”程川不为所动,“我们打地铺。”
见程川坚持,郑峰也就不再相劝。
苗夏已经在家做好饭了,婉拒了程川礼貌性的挽留,郑峰就离开了。
送走了郑峰,程川转身,看到规规矩矩坐在饭桌前,等他一起吃饭的段小鱼,他顿了顿,嗓音微沉:“新买的床明天才能到。”
段小鱼点点小脑袋:“哦。”
程川提醒她:“今晚你还要睡地上。”
和他一起。
段小鱼软糯糯地应:“好哦。”
程川沉默不语,心里决定要在段小鱼前面先睡着。
然而,现实终究与想象的有偏差。
程川直挺挺地躺在被窝里,胳膊被旁边熟睡的女孩抱住,脑袋靠着他颈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