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标准的女孩子的房间。十年过去了,依旧如此整洁。
崭新的床品,粉色透光的窗帘,桌上摆放的东西也整整齐齐。墙上贴满了小姑娘从小到大的照片,还有很多风景照。
不仅是相框和摆件,连边边角角也一丝灰尘都没有。
不难想象眼前这位老妇人应该在这十年的每一天里都认认真真地打扫着这个房间。
就算这个房间的主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陆执野看着傅母红色的肿泡眼。
那是一双十年如一日浸泡在泪水中的眼睛。书桌上摆着一本薄薄的相册。
陆执野翻开它,里面是小姑娘和爸爸妈妈的合照,笑容苦涩中带着甜美,半个身子插满管子,眼中仍然是倔强的笑意。
下一张照片是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自己。
他想起来了。那个从来不需要他安慰的小朋友。
"因为陆医生的医生笔记会比我的相册还要厚,而且我会好起来的,我知道的,所以不用担心我哦!"
"看够了就出来吧。"
她带陆执野和霍林深走进另外一个屋子里。
霍林深此刻焦躁不安。
他真的很想知道自己的妹妹现在在哪里。那里黑不黑,艾玟怕不怕?
他一向将视若公主的妹妹保护得很好,如果她没有喜欢上陆执野的话,艾玟会更好。
霍林深低头扫了眼手机,距离立案时间还有4个小时。
该死!该死!
那个老太太又开始说什么了,但是他完全没心思听。
霍林深打量着这个屋子,心中渐渐弥漫起不好的预感,但是他心里太乱,一时搞不清楚这种不好的预感究竟来自哪里。
陆执野,你最好现在开始祈祷能带我早点找到我妹妹。
"我们全家,因为你这个不负责任的医生,拿我的女儿试药,我们花光了所有的钱,借遍了亲戚的钱,没有人愿意理我们啊……"
傅怜病情特殊,陆执野当时也自费去买了国外价格高昂的靶向药,整组的人都不同意,认为那个小女孩没救了,不要再浪费资源。
可是陆执野坚持着,哪怕只有一点希望,他也想为了这个女孩把握住。
只不过他也不是没有私心的。
如果这个女孩能治好,那么千千万万个得了这种病的人都能被治好。
所以他一直努力为这个女孩续命,就算她的家里人要求放弃治疗,减少傅怜的痛苦,他也……
"后来我们全家都去打工了,孩子爸哪在工地干过,他在工地被人欺负,从好几十米的手脚架上摔下去……"
"本来能救的,但是我们没钱。是硬生生挺到死了的那天。"
傅母的声音变得冷冰冰的。
"你知道他临死前对我说什么吗?"
"呵,他说还好死得快,只拖了半个多月,没连累我们太多。"
灯光倏地暗了。
就在霍林深察觉到不对的那一刻,他们掉了下去。
……
再醒来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霍林深,陆执野被绑在一起。
"唔唔唔唔!"
"艾玟……?"
"唔唔!"
霍林深感觉有些晕晕的,他被绑起来了。
绳子系得很紧,但手法并不专业。霍林深反复试了几次就挣脱开了。
周围昏暗一片,他不敢太大动作:
"艾玟,你还好吗,他们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回应他的是抽噎声。
"……"
该死的陆执野。
"你们醒了?"
一个略带嘶哑的男声响起。
"你们叫他艾玟是吧,虽然我不知道她是谁,但是一定是对你很重要的人吧?陆医生。"
走过来的正是傅倾。
他狠狠踹在陆执野的小腿上:
"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还有陪你来的这位——不知道是谁,今天搭上我这条命,你们别想活着出去!"
傅倾对着霍林深冷笑:
"给下辈子的你一个忠告吧,离陆医生远点,靠近他会变得不幸。"
"不用你给忠告,如果不是你绑了我妹妹,我本来也不想靠近陆执野的。"
看准时机,霍林深一脚踹倒傅倾,紧接着一拳砸在他脸上。
"唔唔唔唔!"
艾玟是个小姑娘,没见过这种阵仗,听到打架的声音本能地恐惧,何况她被蒙住眼睛,根本不知道是不是他哥哥被打了!
陆执野趁机去解艾玟身上的绳子,把封住她嘴的胶带扯开。
艾玟尖叫道:
"哥你快走,他有枪!!"
电光石火间,霍林深在地上翻滚着,枪声袭来。
"砰砰!"
"你冷静点!"
霍林深大喊道:
"如果你只想给你妹妹讨回公道,我可以请律师协助你们,也可以让陆执野给你们家补偿!"
"你还不懂吗,我今天做出这些事并不是想要补偿,我想和这个恶魔一起下地狱!!"
"当然还有这个女人。我要用她,让你感受一下我们全家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