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迎雪站在原地,咬紧牙关,她真的就是一个外人。
自从离开薄家以后,她生活一天不如一天,总想着能够找机会重新攀回薄家这扇门。
直到昨日薄叙出了很严重的交通事故,她朋友圈有人发了图,她才知道交通事故的主角是薄叙。
跟他相撞的车主也受了重伤,比薄叙还要严重,现在还躺在重症监护室。
要不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薄家用了一大笔钱安抚对方的家人,这才没来闹事。
毕竟这次车祸的主要责任在薄叙。
她工作也不顾,赶到医院来见薄叙。
起初薄家人都不待见她,但她脸皮厚,一哭二闹的,凭借精湛的演技,让他们觉得她有多爱薄叙。
实际她爱的不只是薄叙,还有他背后的家族。
薄家的继承人只有可能是薄叙。
她但凡跟薄叙有一线希望都不想放弃。
偏偏,在这些人眼里,不管自己做的再多,都不如初稚——
真让叫人觉得可悲可气。
初稚可以随意进出薄叙病房,贴身照顾,单独聊天,她却连那个机会都没有。
因为在这些人眼里,她还是那个蛇蝎心肠,只会害人的女人。
薄晚看了眼若有所思的唐迎雪,皱眉,“你赶紧走吧你,没憋好屁的女人。”
唐迎雪闻言一顿,强迫自己挤出一丝丝的微笑,质疑道:“有时候我真怀疑,阿叙是你的亲哥吗?他伤成这样,跟初稚脱不了关系,可你还是站在初稚那边,也不知你哥醒来该有多寒心。”
薄晚最讨厌唐迎雪这副嘴脸,心里怒气一下就沸腾了起来,“你好意思说,要不是有你这个搅屎棍从中穿插,初稚跟我哥能走到如今这样的局面吗?”
“更何况,初稚跟薄叙,都是跟我一起长大的,初稚除了跟我没有血缘关系以外,我早就将她当成了亲人,她在我心里的地位不比我哥差,因此他们俩之间,我只站在公道一边,并不是谁受了伤,谁就有理。”
“至于你,唐迎雪,你早就被我们薄家赶出去了,我真不知道你怎么可以脸皮厚到这种地步,还来纠缠——”
薄晚一针见血,“怎么,还妄想做薄家的少奶奶呢?是不是觉得我们薄家看起来很像冤大头,可以去救济你那个赌鬼哥哥啊?”
唐迎雪眼眶泛红,委屈地说:“我没有这样想——”
“我只是真的很心疼阿叙的遭遇,他对初稚满腔真心,最后初稚非要跟他小叔叔在一起,我知道了心疼。”
薄晚:“这是初稚的选择,跟你有什么关系?何况在你心里,巴不得初稚离我哥远一点吧,这样你就好上位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没脑子,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千金小姐,看不出你这种人的心思?”
唐迎雪欲言又止,发现自己根本怼不过薄晚。
于是看向薄骏良。
薄骏良也没有要为她说话的意思,只是无奈地看了她一眼。
毕竟薄老爷子还在这里,他一向讨厌唐迎雪,谁敢站在唐迎雪那边?
薄晚冷哼了一声,别开脑袋,不想再跟唐迎雪争执,毕竟争不出个所以然来。
——
初稚看着身上缠满纱布的薄叙,心里微微的有些震撼和难受。
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他们之间会变成如今这样。
她一直觉得,薄叙是讨厌她的。
没有想过这样讨厌她的人,心里对她其实有爱?
这简直匪夷所思。
坦白来说,初稚不喜欢他,很早开始就不喜欢。
她真的只是讨好他。
而他也能看穿她的讨好。
这种情况下,初稚不能理解,薄叙为什么会喜欢她?
何况他对唐迎雪那么好,一直站在唐迎雪身边,从未站在她角度思考过。
他为了唐迎雪一次又一次欺负她。
这难道是他表达爱的方式吗?
爱一个人,就是要欺负对方,这才是爱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未免过于畸形了。
初稚心脏揪成一团,走到了薄叙身旁坐下。
隔了好一会儿,才出声,“你凭什么选择躲避?”
“最后留我一个人面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薄叙,原本我和薄迟屹,这会儿已经订完了婚……却因为你的这场车祸……”
初稚顿了顿,能怪谁呢,能怪薄叙吗?车祸也不是他想的。
她能怪的只有自己。
垂下虚弱的眼皮,身体发寒,“你能不能醒一醒,咱们有什么话说清楚,别跟一具尸体一样躺在这里,就知道躲避?”
“算我求你了,薄叙!”
初稚说:“大不了,我把这条命还给你们薄家吧。”
反正薄迟屹不要她了,以后也不会要她了。
也是说完这句话,初稚手腕被抓住了。
她身体顿住,茫然地看向床前。
薄叙睁着一双狭长的黑眸,直勾勾地凝视着她,眼里携带了几分无奈。
初稚愣了愣,“你什么时候醒的?”
薄叙叹气,“你叽叽喳喳的,很吵,被你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