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叙讪讪地站起了身，拖着疲惫的身体，看向初稚和薄迟屹。
他视线落在初稚身上。
“我想问你，如果这些年，我没有这样对你，没有做过分的事情，你……会喜欢我吗？”
今晚薄叙有太多例外了，就比如现在，初稚从他身上看见了卑微，后悔，不甘。
他以前是不会这样卑微的。
永远秉持高高在上的态度，好像谁欠了他钱的样子。
现在的薄叙，跟初稚记忆中的薄叙，有很严重的偏差。
初稚动了动唇，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薄叙的问题。
因为这个假设……
实在有点莫名其妙。
要说正常来讲，应该是会喜欢的吧？也有可能相处的久了，真的将他给当成哥哥了，这都是不确定的因素。
初稚不想整这些虚的，也不想给对方希望。
她刚要说话，薄迟屹就抓住了她的腕骨，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那眼神就跟看妻子出轨了一样。
初稚停了一秒，最终坚定地看向薄叙，“先不说有没有这种如果，反正我从来没喜欢过你，也一直将你当哥哥。”
“也许如果你不那样对我，我也依旧是……把你当成好哥哥，而不是爱人。”
其实小时候她也有过幻想的。
第一次见到薄叙时，她有被吸引过，
早之前她一直生活在孤儿院，接触的小孩身上都是脏脏的，穿着普通，长相大部分是骨瘦嶙峋，骨瘦嶙峋还算好的，有些甚至身患残疾，看起来没有一点肉，五官根本分不清是好是坏。
后来被爷爷接走后，她也接触过不少小孩，但其实都长的没有多漂亮。
直到看见薄叙。
他穿的很干净，从头发丝到脚都是精致的，关键长的还很漂亮，帅气，皮肤白白的，优雅而又矜贵。
初稚没见到过什么美好的事物，薄叙算是第一个。
他太完美了，完美到跟她不是一个涂层。
原来上流社会的少爷，从小就是耀眼夺目的。
初稚不得不承认，她很喜欢初次见到的薄叙。
但她不曾妄想能与他有什么故事。
不过……
薄叙一开始倒是很主动的，让她受宠若惊，有过那么一瞬间，她想过，他们长大后会是什么样子的？还会和小时候那样关系好，一起长大，竹马绕青梅吗？
只是这种幻想并未维持多久，就被打破了。
所以，她无法预料后来的事情，也许会喜欢他，又也许不会。
薄叙苦涩地笑了一声，“这样啊，行，我知道了。”
他认了，服输了。
初稚从一开始就不是他的，从来就不是他的。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在他胸口不断的徘徊，最后，他只想逃离这一层痛苦。
现在，逃离——
薄叙的脑子里是这样想的，因此也是这样做的。
他迅速地回到了自己的车上，开车离开。
初稚盯着薄叙开车离开的方向，心底隐隐约约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怎么？”头顶响起薄迟屹不爽的声音，“舍不得了。”
阴阳怪气。
初稚瞪了他一眼，“能不要瞎说吗？我只是看他情绪不太好，担心会出什么事。”
薄迟屹：“……能出什么事？”
他心底不平衡，“那么关心他做什么。”
初稚缄默了会儿，说：“也不是关心吧，好啦，你别想太多。”
薄迟屹顿了顿，嘴硬道：“我没想太多，我只是觉得不舒服。”
“嗯？为什么？”
薄迟屹看着初稚，“你老实说，如果薄叙对你好，没有针对过你，你会喜欢他么？”
初稚：“为什么要做这种没有发生的假设呢？”
薄迟屹敛眸，“没什么，我就是好奇。”
雷声又开始接着作响。
薄迟屹呼吸一滞。
初稚贴近了他，踮起脚，搂住他脖子，哄道：“别害怕，我陪着你。”
薄迟屹对上女孩鹿眸，水汪汪的，犹如秋水。
本能的，薄迟屹挪开了视线，不自在地用力咳了一声，“别扯开话题，我问你话呢。”
初稚讪讪地收回手，有点儿无奈，“我不想骗你。”
她抬起眸，“也许，薄叙不那样对我，加上我对薄家的滤镜，真的会喜欢他也说不定，可这也是假设，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那我也不想骗你。”薄迟屹眯着眼，“要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就打个比方，假设我有个青梅，我要是没遇到你，甚至可能会喜欢上她，你知道这件事，会不会生气？”
换位思考一下，肯定是会的，除非是不在乎。
初稚纠结了半秒，“那怎么办嘛？”
她眨巴眼询问。
薄迟屹：“怎么办？当然是哄我。”
初稚：“……几岁啦，还要我哄。”
男人啧了声，强词夺理，“我就算是老的走不动了，你该哄我也还是得哄。”
初稚被他逗笑，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胳膊，“好呢，我错啦，老公大人~”